那塊木頭與地面碰撞發(fā)出“砰”的一聲悶響,揚起一陣塵土。
緊接著,他伸出手指著那塊木頭,對著朱大常大聲吼道:“你自己看看你這干的叫什么事兒?你瞧瞧這剪下來的木頭,比我的手掌都要粗壯好幾圈呢!這么粗的木頭怎么可能輕易就點得著火呀!你到底會不會干活兒?。侩y道就不能把它們弄得小一點嗎?”
他一邊怒吼著,一邊毫不客氣地伸手猛地一抓,瞬間便從朱大常緊緊握著的手中奪過了那把沉甸甸的液壓鉗。
蹲下身子,開始親自對朱大常之前拆解過的那些木頭進行重新加工處理。
朱大常站在那里,臉上因為剛剛挨罵而泛起一絲紅暈,仿佛熟透的蘋果一般。對于他這樣一個平日里只知道埋頭讀書的學(xué)生而言,何時曾做過如此粗重的活兒?。∪舨皇侨缃褚呀?jīng)走投無路、被逼到了絕境,打死他也是絕對不會來干這活兒的。
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好不容易拿在手中的活計被別人硬生生地?fù)屪?,朱大常心中雖有不滿,但卻也無可奈何。他緩緩地站直身子,伸手摸進隨身攜帶的背包里,摸索出了幾塊巧克力。
撕開包裝后,他毫不猶豫地將這些巧克力一股腦兒地塞進嘴里,大口咀嚼起來,同時嘴里還不停地嘟囔著:“不就是沒有把木頭剪得完美無缺嘛,至于發(fā)這么大的火嗎?”
正當(dāng)朱大常念念叨叨的時候,突然間,一陣震耳欲聾的巨響毫無征兆地傳來。
其強大的威力甚至使得他們所處的這個昏暗的地下室的屋頂都開始簌簌地掉落起灰塵來。
張涵正蹲在發(fā)電機前面,借助微弱的熱量來溫暖自己凍僵的身體。突如其來的劇烈爆炸聲猛地嚇了他一大跳,他整個人像觸電般彈了起來,接著便是一屁股重重地跌坐在冰冷堅硬的地面上。
那些從屋頂紛紛揚揚飄落下來的灰塵也毫不留情地灑落在他原本還算干凈整潔的衣服上,瞬間讓他變得灰頭土臉。
被那突如其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嚇傻了的朱大常,整個人都懵圈了。
他哪里還顧得上嘴里正在咀嚼著的香甜可口的巧克力啊!只見他如同一只沒頭沒腦的蒼蠅一般,驚慌失措地朝著張涵狂奔而去。
好不容易跑到張涵跟前的朱大常,滿臉驚恐之色,結(jié)結(jié)巴巴地喊道:“張……張哥,完……完蛋了,完蛋了!咱們這兒居然也遭到轟炸啦!我們?nèi)嫉盟缆N翹啦!”
而另一邊的張涵,則顯得稍微鎮(zhèn)定一些。他先是抬起手來,輕輕地將那些因為爆炸而掉落到自己臉頰上的塵土擦拭干凈,接著又忍不住咳嗽了好幾聲。
等到稍稍緩過勁來之后,他才一臉無奈地回應(yīng)道:“能有啥辦法?難不成我們躲到別的地方去就能避免被炸嗎?你難道不知道這次轟炸可是全覆蓋無差別的嗎?也就是說,不管咱們身在何處,都會遭受轟炸啊,我的大哥喲!”
就在一旁不遠(yuǎn)處,原本還在手忙腳亂地干著活兒的趙剛,也完全被炸懵了。
他瞪大雙眼,滿臉驚愕之色,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緊接著,他像是突然意識到什么似的,急忙將手中的活計一丟,三步并作兩步地迅速朝這邊湊了過來。
待到走近之后,只見他先是抬起一只手,用力地在空中揮舞了幾下,試圖驅(qū)散因為剛才爆炸而導(dǎo)致的那股彌漫著灰塵、顯得異常渾濁的空氣。
待周圍的空氣稍稍變得清晰一些后,他這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后一臉凝重地開口說道:“聽著剛剛這炸彈爆炸時發(fā)出的聲響判斷,它距離我們這里起碼還有好幾百米遠(yuǎn)呢!不過……要是接下來再有一顆炸彈掉落在附近,離咱們更近一點的話,那后果可就不堪設(shè)想啦!
恐怕到時候,咱們所有人都會被那些因為爆炸而坍塌的建筑物給活生生地掩埋在下面??!”說到最后,趙剛的聲音都不自覺地顫抖起來,顯然心中充滿了恐懼和擔(dān)憂。
有啥好怕的!怕個錘子??!俗話說得好:“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要是真就那么倒霉,遇到什么解決不了的事兒了,那也是老天爺早就注定好了的。
所以說嘛,咱們沒必要害怕,也不用驚慌失措的。大家繼續(xù)干自己手頭該干的活兒就行啦!可別傻愣愣地站在那兒發(fā)呆呀!尤其是這火,得趕緊升起來才行呢!不然濕透了襪子鞋子,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時候才能干。
就因為剛剛趙剛說了幾句話,居然把你們給嚇成這樣,連手里頭正在做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凈了!我看吶,先把火升起來再說吧!張涵一邊拍打著身上的灰塵,一邊扯著嗓子大聲指揮著發(fā)愣的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