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趁他們亂了!”此起彼伏的喊叫聲中,不知誰打響了第二槍。
憲兵上尉臉色瞬間煞白,顫抖的手指摸著鋼盔上的擦痕,突然驚魂未定地喊道:“開火!都他媽給我開火!”
前排潰兵和憲兵離聲源最近,兩排步槍同時舉平。
潰兵歪斜的鋼盔帶子卡在耳后,盔體隨著急促呼吸晃蕩,整張臉被硝煙熏得黢黑,即便匆忙用雪水洗過,眉骨、鼻翼仍嵌著洗不凈的火藥殘渣。
而對面的憲兵雖然軍容齊整,保持著站姿,防風(fēng)鏡后的雙眼卻布滿血絲,頭盔帶子因長時間佩戴在臉頰壓出紅痕。
二十米的對峙線上,食指同時下壓,金屬擊錘撞擊底火的脆響此起彼伏。
士兵們混著白汽的粗重喘息,裹挾著雪粒炸開。
這場景與19世紀的排隊槍斃如出一轍。
同樣整齊的戰(zhàn)線,同樣待宰的血肉之軀,只是火槍換成了自動步槍,鉛彈變成了高速穿甲彈,而死亡的效率,比百年前更甚。
前排士兵幾乎在同一瞬間中彈,762毫米子彈貫穿憲兵軀體時,防彈衣被巨大動能撕開豁口,后背炸開的血霧在空氣中凝成細密的血珠。
58毫米子彈穿透潰兵身體,在后背燙出焦黑的貫穿傷,破碎的血肉混著彈片飛濺而出。
一名憲兵跪倒在地,雙手死死按住大腿上不斷噴涌的動脈傷口,溫?zé)岬难炯t了右側(cè)戰(zhàn)友的作戰(zhàn)褲。
他剛要開口求救,后背就被持槍推進的士兵抵住,“別他媽擋路!“
話音未落,新一波子彈就穿透了兩人的軀體。
瀕死的潰兵在雪地上劇烈抽搐,腹部被58毫米子彈撕開的傷口里,斷裂的腸子正被身后士兵的軍靴反復(fù)碾軋。
“別踩求你“他的哀求變成含混的嗚咽,破碎的內(nèi)臟在軍靴下擠出淡黃色的漿液。
凍土被腦漿與鮮血浸染成暗紫色;尚未斷氣的士兵捂著前后貫通的傷口踉蹌后退。
后排士兵踩著同伴的尸骸頂上前,狹窄山谷里槍管幾乎懟著對方防彈衣開火。
這批原本作戰(zhàn)意志被摧毀的潰兵,在面對同伴切斷了自己最后的退路時,爆發(fā)出了少有的斗志。
而憲兵卻也死守陣地,不退一步,雙方的傷亡在急劇增加。
雪地上的尸體越堆越高,活著的人踩著同伴溫?zé)岬氖w繼續(xù)突進,人命在這里已經(jīng)成為了數(shù)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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