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身旁的人像一只斷了線的紙人,倒在了自己的身上。
純白色的衣物在空中驚起波瀾。
沈淮竹眼里出現(xiàn)罕見的慌亂,抱住了宋瀟聲。
天漸漸黑了,街上早早的掛起燈籠。
沈淮竹坐在榻邊,看大夫?yàn)樗螢t聲把脈。
大夫在宋瀟聲脈搏處按下去幾寸,片刻后到:“夫人脈相有些亂,弦細(xì)而數(shù),此乃思慮過度之象也。
心主神明,為五臟六腑之大主,若久思不解,神不得安,心氣必耗。
”大夫囑咐了很多,沈淮竹在大夫走后差王嬤嬤端來一盆溫水,他擰干帕子親自為宋瀟聲擦了起來。
shi潤溫暖的帕子貼上宋瀟聲剛被大夫碰過的手腕,細(xì)膩地擦著。
從蔥白的指尖,到微紅的掌心。
沈淮竹在手腕處稍稍加了力道,很快,宋瀟聲的腕上浮現(xiàn)出淡淡的粉痕。
沈淮竹伸出手握住那一只手腕。
又細(xì)又脆,仿佛隨手一折就要斷了。
她在想些什么呢。
為什么婚成之后,要這么避著自己。
一寸一寸,沈淮竹的手往宋瀟聲的手肘上鉆,每過一處,那位置便紅一分,再往上,一個黑色的東西浮現(xiàn)出一角,沈淮竹瞳孔驟縮。
一個清晰、六個尖銳角狀符號樣式的刺青,躍然出現(xiàn)在這白皙肌膚上。
沈淮竹又去看昏迷不醒的宋瀟聲,見她眉頭皺著,想夢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又在瞞他。
宋瀟聲這一覺睡得極其不安穩(wěn),嘴巴又shi又癢,像有東西在啃似的,像在吸取她肺里的氧氣。
原本就呼吸得艱澀,這下身體里的氧氣變得更為稀薄,好幾次她都覺得自己要窒息徹底死過去。
良久,那動靜終于停了。
可是身子卻像被人翻了過來,脖子后面密密麻麻的癢。
像小蟲子鉆進(jìn)了她的衣服里,引起一陣一陣刺痛。
宋瀟聲感覺自己的手被人包裹住了,她不喜歡被束縛著,擰起眉想去掙脫,卻被人捏的更緊了。
宋瀟聲就這樣與那纏著自己的東西搏斗著,終于那束縛著自己的力量消失了,她可以睜開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