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秦正修自報名號后,還說了自己與那位儒家君子的關(guān)系,寧姚難得開口多說幾句,這才離開人群,獨自一人溫養(yǎng)劍意。
董畫符在與范大澈聊著回了城池,該吃什么,該喝什么。董畫符說范大澈你這次表現(xiàn)不錯,應(yīng)該買一壺青神山酒水慶祝慶祝。
陳是突然說道:“先前應(yīng)該有叛變的劍修,以損失一把本命飛劍的代價,暗中傳訊妖族?!?/p>
這是一個極其不討喜的說法。
這大概也是陳是只要一離開家族,就會莫名其妙處處樹敵的原因之一。
只不過寧姚這些人都沒什么異樣神色。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鋪子得掙錢。誰攔得住?!?/p>
董畫符轉(zhuǎn)頭說道:“為了活下去,好歹付出了一把本命飛劍的代價,不知道以后你們南婆娑洲的讀書人,敢不敢拿出實打?qū)嵉陌霔l命去活命,我聽說不修行的尋常讀書人,學(xué)問不小,就是都不太吃得住痛,有句話怎么說來著,家里沒刀后院沒水井,上吊死相太難看,廊柱太硬水太涼?”
秦正修皺了皺眉頭。
陳是反而笑了起來,“是有這么些個說法,沒法子,浩然天下讀書人實在太多,好的壞的,什么樣的人都會有的?!?/p>
董畫符瞥了幾眼年輕書生,點了點頭,“你倒是個好說話的,回頭請我喝酒?!?/p>
陳是覺得有趣,笑問道:“不是你請我喝酒嗎?”
董畫符笑了笑,“大澈啊。”
范大澈立即無奈說道:“連二掌柜都沒辦法讓董黑炭掏錢?!?/p>
秦正修轉(zhuǎn)頭望去,來了兩個人,一位身穿衣坊法袍、懸佩劍坊長劍的年輕人,臉色慘白,瞧著很像個戰(zhàn)力不濟事的病秧桿子,但是因為劉羨陽的緣故,秦正修知道此人便是寶瓶洲大驪龍泉的陳平安,如今還是文圣一脈的嫡傳弟子,是左右大劍仙的小師弟,先前劉羨陽與陳平安毗鄰出劍,秦正修大開眼界,劉羨陽深藏不露,哪怕是與劉羨陽關(guān)系極好的陳是,也是第一次知道劉羨陽是劍修。
陳平安笑著作揖道:“見過君子賢人?!?/p>
秦正修與陳是也作揖還禮。
董畫符嘀咕道:“亞圣一脈門生,遇見了文圣一脈弟子,就算不打架,也該吵一架。”
寧姚站起身,說道:“回了。”
陳平安祭出符舟,登上渡船。
秦正修和陳是婉拒了陳平安的邀請,說要再逛一逛劍氣長城。
符舟往北而去。
渡船之上,除了陳平安,其實全部都是劍修。
陳平安與郭竹酒坐在一側(cè),使勁劃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