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過右手,握住她的左手,十指相扣:“奇妙什么?“
“我們就這樣了?!包S初禮看著兩人交握的手,他的手掌寬大溫暖,指節(jié)分明,有幾處繭子,是常年握槍訓練留下的痕跡。
他的手觸碰到她的敏感之地的時候,是那樣奇異的觸感。
蔣津年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輕捏了捏她的手:“后悔了?“
“沒有!“她立刻否認,聲音比想象中大,又趕緊降低音量,“就是太快了,像做夢一樣?!?/p>
“是嗎?”蔣津年掩下了眸中的情緒,低笑了聲:“不后悔就成,就算后悔了,你也跑不了。”
這句話讓黃初禮忍不住彎唇一笑,她側頭看他,陽光透過車窗灑在他的側臉上,勾勒出完美的輪廓線條。
她的心是很別樣的感覺,沒想到從高中開始,兜兜繞繞了一圈, 他們竟然真的成為了有名有實的夫妻。
車子駛上主干道,窗外的景色開始變化。
起初還是郁郁蔥蔥的山林和零星的村莊,漸漸地,道路兩旁開始出現(xiàn)戰(zhàn)爭的痕跡——
被炸毀的房屋,燒焦的樹木,臨時搭建的難民營。
黃初禮的表情逐漸凝重,作為醫(yī)生,她見過不少傷員,但親眼看到戰(zhàn)爭給普通人帶來的創(chuàng)傷還是讓她心頭發(fā)緊。
一個失去一條腿的小男孩坐在路邊,呆呆地看著過往車輛,那空洞的眼神刺痛了她的心。
“這種事情經(jīng)常發(fā)生嗎?“她輕聲問。
蔣津年掃向那個小男孩,知道她在問什么,表情也變得嚴肅:“嗯,很常見?!?/p>
他說著,又看出她的不適,安撫道:“每個人都不愿意這種事情發(fā)生,但僅憑我們是沒有辦法阻止的,只能暫時給他們一個保護?!?/p>
黃初禮突然意識到,她和蔣津年每天面對的世界其實是差不多的,死亡、傷痛、盡責,而他們對這一切都無法改變,唯一能做的就是盡職盡責,盡量在自己能力范圍內做到最完美的效果。
似乎是察覺到她的情緒變化,蔣津年握緊了她的手:“害怕了?“
她搖搖頭,又點點頭,最終只是輕輕嘆了一口氣:“更多的是無能無力吧……”
他們終究無法干涉太多事情。
車子駛過一段特別崎嶇的路段,兩旁全是廢墟。
蔣津年不得不集中精力駕駛,在經(jīng)過一處簡易醫(yī)療帳篷時,黃初禮看到幾個穿著白大褂的人正在神色急切的忙碌。
“那也是醫(yī)療隊嗎?“她問。
蔣津年瞥了一眼:“嗯,國際醫(yī)療組織的,想下去看看?“
黃初禮猶豫了一下:“可以嗎?“
他看了看手表:“時間還夠,不過別太久,飛機不等人?!?/p>
車子在路邊停下,黃初禮迫不及待地下車走向醫(yī)療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