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她的目光太過于炙熱,蔣津年也在這時候醒了過來,閉著眼握住她的手,勾唇笑著問:“怎么了?”
“蔣津年……”黃初禮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又帶著點委屈巴巴的撒嬌:“我能不能反悔,不走了?”
盡管結(jié)果幾乎渺茫,但她還是沒忍住抱有希望問了出來。
蔣津年將她的包裹在掌心,輕輕摩挲著她的指節(jié),沒有說話。
他也不舍,但他更清楚讓她離開的必要性。
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黃初禮明白他的意思了,把臉埋進(jìn)他的頸窩,溫?zé)岬暮粑鼑姙⒃谒钠つw上:“蔣津年我會想你,很想很想?!?/p>
她一句句帶著鼻音的軟語,像羽毛一樣輕輕搔刮著蔣津年的心。
他收緊手臂,將她更用力地?fù)нM(jìn)懷里,嗓音低沉:“我也會很想你?!?/p>
“你保證要平平安安的?!秉S初禮抬起頭,一瞬不瞬望著他的眼睛,說的很認(rèn)真:“一根頭發(fā)都不能少地回京北找我?!?/p>
“好。”蔣津年無奈笑了笑,垂目靠近她幾分,四目相視,不言而喻的曖昧氣息逐漸攀升。
他緩緩低頭,吻上了她的唇。
這個吻沒有激烈的索取,只有唇齒間溫柔的廝磨氣息交融。
黃初禮閉上眼睛,手臂緊緊環(huán)住他的脖頸,回應(yīng)著他的吻。
不知過了多久,蔣津年才慢慢放開她,沒有說話,只是目光深深注視著。
外面天色陰沉,空氣中彌漫著離別的沉重。
臨時開辟出的空地上,一輛沾滿泥濘的越野吉普車已經(jīng)發(fā)動,引擎發(fā)出低沉的轟鳴。
李演和幾個隊員正在幫忙把黃初禮還有醫(yī)療隊簡單的行李搬上車。
黃初禮穿著來時那件白色裙子,臉色在陰霾的天空下顯得有些蒼白,但眼神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靜。
她站在車旁,和幾位熟悉的醫(yī)護(hù)人員,志愿者一一告別,臉上帶著禮貌的笑容。說著感謝和保重的話。
蔣津年站在幾步之外,身姿筆挺,沉默地看著她,深將所有翻涌的情緒都死死壓抑在眸底下。
只有緊抿的唇和偶爾滾動的喉結(jié),泄露了他內(nèi)心的不平靜。
孫雨薇也站在送行的人群里。
她看著黃初禮,眼神復(fù)雜,沒有了之前的輕視,多了一份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當(dāng)黃初禮的目光無意間掃過她時,孫雨薇率先收回視線,先上了越野車等她。
告別的話終于說完。黃初禮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身,朝著蔣津年走去。
每一步,都仿佛走的很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