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11章 （第2頁）

她渾身乏力，也許是藥物作用，只可倚靠著墻，“可否判斷是否因走水死？”

他從懷中取出那木質(zhì)鑷子，伸手輕捏死者雙頰，使其微微張嘴。而后又將死者頭仰起，用鑷子稍稍撐開鼻腔看其中可有煙灰。

“死者手腳未有蜷縮，可是因其昏厥至死未有掙扎？”沈清沉猜測道。

他聽后也將死者手腳相繼仔細(xì)檢查一番，“死者若因走水死會手腳蜷縮，而若因走水死卻未手腳蜷縮亦有可能是煙灰未至肺部?！?/p>

見一切似是又回到原點(diǎn)，沈清沉便問：“若其并非走水死，可有證法？”

張之儒苦思一番，點(diǎn)點(diǎn)頭道：“確有一計(jì)?！?/p>

【作者有話要說】

1魚雁杳，水云重，異鄉(xiāng)節(jié)序恨匆匆。——《鷓鴣天·元宵后獨(dú)酌》[明]楊慎

羅綺莊案（二）

張之儒閉目沉思，迅速在腦海中翻查那有關(guān)“走水死”的尸體特征與其他相比有何特別，又再點(diǎn)頭似是確認(rèn)了什么，張嘴道：“需取米醋與酒?！?/p>

沈清沉不懂為何，出于信任，也側(cè)過身向一旁的陳孝霖道：“勞煩小妹走一趟。”

陳孝霖粲然，“沒事，我也幫不上什么忙?！庇峙呐淖约阂蜷L時(shí)間操練而練就的粗壯小腿，“也就這一身蠻力，我去去就回。”

“記住，”張之儒忽然“啊”了一聲，望著將要跑遠(yuǎn)的陳孝霖大聲叮囑：“醋需是好醋，濃醋才可！”

她一邊“噢噢”地應(yīng)著一邊跑向市集，消失在眾人視線中。

沈清沉遠(yuǎn)遠(yuǎn)眺望她的身影，心生莫名敬畏：“體育生，厲害啊……”

拿著刷子輕掃逝者身上火灰的張之儒疑惑地抬了抬頭，心里嘆著：公主說的話語，總是那么難理解。

陳孝霖喘著氣，叉著腰，手上提著一壺酒與半瓶醋，身后還帶著日漸落下的夕陽，“可算……可算買到了?！彼罂诖罂诘卮謿?，“這粗不難買，倒是這酒，那酒家硬說我是替親人買的，孩童莫要沉醉酒色?！?/p>

沈清沉抿著嘴憋笑，不住地點(diǎn)頭，心里卻大笑著：這古人也有未成年不能飲酒？

張之儒倒顯得穩(wěn)重，取了酒與米醋，晃了晃米醋瓶身，“這醋，少了些。”

未等陳孝霖開口解釋，他便將醋倒入酒中，搖晃酒瓶，又不緊不慢道：“無礙?！?/p>

他將酒瓶放到柜頂，又蹲下身去，將手探到羅睢身下，“小妹，搭把手。”

兩人將羅睢的尸身挪到一旁，張之儒又拿起酒瓶，倒撒在方才羅睢尸身橫躺的地方。

果然，地板逐漸染成血紅，腰腹處染色范圍更是大得多。

他又望向羅睢的腰腹，已然燒得焦黑，無法辨認(rèn)傷口。

“老莊主并非走水死，”張之儒半跪著檢查羅睢的腰腹，點(diǎn)點(diǎn)頭確認(rèn)道：“他實(shí)則是因刀刺身亡?！?/p>

沈清沉見他如此有把握，便也問道：“為何？”

“若尸身有傷痕，又經(jīng)走水，便可以釅米醋酒潑辨別先后。”

沈清沉若有所思地點(diǎn)頭，望著一旁一地的猩紅，“若受刺而亡，則見血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