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把醉漢的身子側(cè)過來。
洛寧轉(zhuǎn)向街口的腳步一頓,聽著那孩子單純誠摯的呼救聲垂下眼皮,捏了捏手指,無聲的嘆了口氣。
“你起開,你弄不動他,我來。
”洛寧蹲下身,辛辣惡臭味熏得她簡直睜不開眼。
她挪到醉漢身后,兩手推著他的肩膀,試圖將手伸到醉漢身下將他抱起,要是他還能勉強站立的話,洛寧可以用海姆立克急救法將他氣管里的嘔吐物弄出來。
她有的是力氣,但她從不教人知道她有多少力氣,保持神秘是洛寧穿越來之后的保命法則之一。
可是眼下再大的力氣也扶不起一個爛醉如泥的人,眼見醉漢臉憋得眼珠直愣愣的凸出來,向厲鬼一般駭人可怖,洛寧腦內(nèi)瘋狂搜索急救措施。
有了!洛寧再次將醉漢放平,忍不住酒臭的摧殘側(cè)著腦袋干嘔起來。
“嘔!誰有長帕借我一塊!”周圍寥寥圍觀者無人應(yīng)聲,只有方才沖上來那孩子站在洛寧旁邊焦急的在自己身上摸索,拿出一方小手帕遞過來:“姐姐,俺只有這種帕子行不行?”“不行,嘔!算了,速戰(zhàn)速決,嘔!你離遠點,不,你快些跑去街口衙門,讓他們來救人。
”洛寧不再說話,轉(zhuǎn)身跨坐在醉漢身體兩側(cè),雙手交叉重疊,掌根放在那人肚子上,快速向上推壓起來。
“咳咳咳!咳咳咳!”那人一股腦的將氣管里的嘔吐物咳了出來,臉上的青紫漸漸褪去,喘著粗氣嗯嗯啊啊的痛苦呻吟。
額間豆大的汗珠匯聚在一起順著洛寧臉上的起伏滑落到她嬌小的下巴上,洇濕了的發(fā)絲粘連在她臉上。
烘臭。
黏膩。
洛寧只想回去洗個澡。
“姑娘好厲害!好厲害啊這位姑娘!”眾人紛紛夸贊起洛寧,方才見死不救也是他們,洛寧面不改色的巡視了一圈,敏銳的感知到環(huán)境里令人詭異的不安,是哪里不對勁呢?那個喊著讓醉漢去戲臺上睡覺的中年男人不見了!還沒等著洛寧感慨什么是標(biāo)準(zhǔn)的狐朋狗友,人群里彈出個熟悉的小腦袋,而后人群自覺的四散開來為后面的人騰出一條寬闊的道路。
有多寬?這街建造的有多寬,他們讓出來的就有多寬。
青灰衫,紅黑褂,一條紅色腰帶緊勒腰間。
原來是官爺們到場了。
為首的闊步向前,不耐煩的踢了醉漢一腳,轉(zhuǎn)頭面上笑得溫和:“小孩兒,沒事了,這人就是喝醉了。
”果然,大家遇到善良的小孩子總會將語氣不自覺放軟。
“喂!你!滾起來回家睡去!”胖官爺后面冒出個年輕些的瘦高個,許是惱怒這醉漢擾亂了他的下班時辰,又走上前補了一腳。
眾人見氣氛輕松,便有人叫喊道:“官爺哎,這貨差點把自己喝死啦!”“自個兒吐出來的東西全倒氣管里了,要不是這位姑娘啊,他早完蛋啦!”“是啊是啊~這要是家里人知道了,怎么著不也得去謝謝她呀~”為首的胖官爺極為老練,樂呵呵的和群眾打成一片,扭頭看向眾人目光所及之處的洛寧,笑得和善,說道:“姑娘人美心善,趕明兒給你報個臨安好百姓,還有獎金領(lǐng)嘞。
”洛寧笑了笑,瘦高個幾步?jīng)_過來掏出懷里的紙筆就開記:“姑娘芳名?哪里人士?芳齡幾許?有無婚配???”惹得胖官爺走過來照著他的屁股踹了一腳。
“嗤~”洛寧沒憋住笑出聲,指著一旁那個孩子認真說道:“官爺,有什么獎賞就給這孩子吧,她功勞最大。
”那孩子慢吞吞的搖搖頭,拘謹(jǐn)中帶著些膽怯。
胖官爺將手搭在那孩子頭頂,十分贊賞的揉了揉:“好孩子,等下再跟伯伯一起回趟衙門,伯伯給你登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