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聲音里沒什么情緒,
“程既野,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把踐踏別人的真心當(dāng)做游戲?!?/p>
程既野的臉?biāo)查g白了,嘴唇囁嚅著說不出話。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又開口,聲音帶著哭腔,
“我那時候是鬼迷心竅了”
“青青,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改,我什么都聽你的”
“我把我們的出租屋買下來,我們就住那里,像以前一樣”
我看著他,突然覺得很陌生。
這張臉我看了五年,曾以為上面的每一個表情都藏著對我的在意,
可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那些不過是他權(quán)衡利弊后的表演。
直到他又提起出租屋,說要“住回那里”,我心里那點殘存的、連自己都快忘了的留戀,徹底斷了。
“住回那里?”
我甩開他試圖伸過來的手,
“程既野,你到現(xiàn)在還覺得,跟我住在那棟房子里,是你對我的施舍嗎?是委屈了你這個‘程大少爺’嗎?”
他的動作僵住了,眼里閃過一絲猶豫,像是被我說中了心事。
那點猶豫像根針,徹底刺破了我最后一點幻想。
是啊,他從來都沒瞧得起過出租屋,沒瞧得起過我媽留下的手藝,更沒瞧得起過我。
他說要住回去,不過是覺得這是能留住我的最大“誠意”,卻沒想過,那是我心里最珍貴的地方,容不得他這樣輕慢。
我忽然想不起來,自己當(dāng)初到底是為了什么愛上他的。
他自私、虛偽、冷漠,把我的真心踩在腳下當(dāng)成炫耀的資本,這樣的人,憑什么值得被愛?
我后退一步,站到顧淮聲身邊,聲音平靜卻清晰,
“程既野,我們已經(jīng)結(jié)束了?!?/p>
6
我們離開后,程既野也被放了出去。
他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直到指尖觸到那扇熟悉的木門,他才猛地回過神,
他不知不覺來到了我們的出租屋,
是他當(dāng)初費盡心機讓李老板買下,又故意租給他們的地方。
這里盛滿了太多他的算計,也盛滿了太多我對他的愛。
程既野推開門進去,一切好像都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