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亮把碗放在桌上不礙事的地方,又一溜煙跑了。
院里正在掃雪的軍嫂們看見許亮來來回回一趟趟地跑,都捂著嘴笑。
“瞧瞧,咱們顧團長這是把媳婦當(dāng)眼珠子護著呢。”
“可不是,半步都離不開。咱們團長夫人也是真有本事?!?/p>
碗里的湯還冒著熱氣,面條上蓋著兩片青菜葉子,金黃的荷包蛋圓滾滾的,看著就讓人有食欲。
林晚沅抬頭看了一眼窗外,顧凜的身影在窗邊一閃而過。
視野邊緣,幾行半透明的字慢悠悠地飄過。
【哈哈哈,望妻石實錘了!就差在門口刨坑了!】
【急了急了,他急了!生怕姥爺把他媳婦欺負(fù)了?!?/p>
【姐妹們我舉報,剛從炊事班過來,那碗面是干部灶的小灶,顧團長為了媳婦特意讓留的!】
她嘴角彎了彎,起身從柜子里拿出自己的飯盒,挑了些面條出來,夾了一個雞蛋,又把碗往蕭文博的方向推了推。
“您也吃點吧,忙了一上午了?!?/p>
顧長風(fēng)見狀,酸溜溜地念叨:“臭小子,就知道疼媳婦,不知道他爺爺也餓著肚子呢!”
說完,扯著一臉無奈的張衛(wèi)國,罵罵咧咧地去了食堂。
蕭文博也不和自己的肚子過不去,接過碗,默不作聲地吃了起來。
到了下午,蕭文博的動作漸漸慢了下來,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林晚沅的手上。
她正在處理被水汽浸過的紙張,用脫脂棉球一點點吸附多余的水分,力道控制得剛剛好。
多一分則破,少一分則無效。
不是單純的技術(shù),更是一種天賦。
他哼了一聲,心里暗道:丫頭片子,還沉得住氣。
天色暗下來的時候,那封破損最嚴(yán)重的信件,脈絡(luò)已經(jīng)基本清晰了。
林晚沅還在收尾,用最小號的毛筆,蘸著補紙的顏色,一點點地填補著裂縫。
蕭文博一直看著她,沒有說話。
等她整理好手頭的東西后,蕭文博突然開口了。
“你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