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顧凜。
他不知道在門口等了多久,軍大衣的肩章上都落了一層薄薄的雪。
林晚沅剛站穩(wěn),還沒來得及說話,眼前的男人已撣去肩頭的雪,在她面前干脆利落地蹲了下來,寬闊的后背對著她。
“上來?!?/p>
他的聲音沉沉的,帶著不容拒絕的命令口吻。
林晚沅愣住了。
“路滑,你那鞋底子薄,不防滑?!彼麤]回頭,聲音又傳來,比剛才多了幾分執(zhí)拗。
她猶豫著,家屬院里人來人往的,這……這多不好意思。
“快點(diǎn),要凍僵了?!?/p>
不等她再拒絕,顧凜已經(jīng)伸過手,一手抓著她的手腕往自己肩上搭,另一只手托著她的腿彎,稍一用力,就將她整個人背了起來。
“?。 绷滞磴涞秃粢宦?,下意識地?fù)ё×怂牟弊印?/p>
他的后背很寬,很穩(wěn),隔著厚厚的軍大衣也能感覺到很暖和。
林晚沅把臉埋在他的頸窩,心跳得厲害。
顧凜在她看不到的角度,紅著臉,一步步往家走。
家屬院那棟小平房的窗戶后面,兩個腦袋正鬼鬼祟祟地擠在一起。
“瞧見沒!瞧見沒!背上了!”
顧長風(fēng)激動地一拍大腿,得意洋洋地沖身邊的蕭文博伸出手。
“拿來!”
蕭文博從窗邊縮回腦袋,冷哼了一聲,極不情愿地從中山裝的內(nèi)兜里摸出一張大團(tuán)結(jié),拍在顧長風(fēng)手心上。
嘴里還在嘟囔著:“粗魯,太粗魯了!有辱斯文!”
顧長風(fēng)把那張大團(tuán)結(jié)在手里抻了抻,得意的胡子都翹了起來,笑得見牙不見眼。
“你懂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