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軍好像不舒服,我去看看。”
周墨川深深看了她一眼,終究是擔(dān)心兒子。
小軍的房間里,小男孩正坐在床上哭,小臉通紅。
周墨川摸了摸他的額頭,臉色立刻變了:“發(fā)燒了?!?/p>
程暖陽趕緊上前,手背貼上小軍的額頭,燙得嚇人。
她心里一沉,想起白天落水的事:“可能是著涼了?!?/p>
“我去拿體溫計(jì)?!敝苣ㄞD(zhuǎn)身出了房間。
小軍淚眼朦朧地看著程暖陽:“我難受”
程暖陽心疼地抱住他,感受著小身體不正常的溫度,“一會兒吃了藥就好了?!?/p>
周墨川很快回來,手里拿著老式水銀體溫計(jì)。
他甩了甩,小心地放進(jìn)小軍腋下:“夾好,別動?!?/p>
等待的五分鐘里,房間里安靜得可怕。
程暖陽能感覺到周墨川的目光時不時落在她身上,但她不敢抬頭,只是專注地安撫小軍。
體溫計(jì)顯示385度。周墨川皺眉:“得去醫(yī)院?!?/p>
“這么晚了”程暖陽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夜色,“先物理降溫吧?用溫水擦身子,我去打水?!?/p>
廚房里,她顫抖著往盆里倒溫水,腦子里亂成一團(tuán)。
現(xiàn)在的隔音并不好,她能清楚地聽到周墨川正在輕聲哄小軍吃藥。
那溫柔的聲音與剛才質(zhì)問她時判若兩人。
“水來了。”她輕聲說,把盆放在床頭柜上。
兩人默契地配合著,周墨川扶著小軍,程暖陽用shi毛巾輕輕擦拭他的小臉、脖子和手臂。
小軍迷迷糊糊地哼哼著,很快就睡著了。
“我去換盆水?!背膛栃÷曊f,端起已經(jīng)變溫的水盆。
周墨川跟著她出了房間,在走廊上攔住她:“我們得談?wù)?。?/p>
程暖陽的手一抖,水盆里的水晃出幾滴。
“現(xiàn)在嗎?”她聲音發(fā)顫,“小軍還發(fā)著燒”
“就現(xiàn)在。”周墨川的語氣不容拒絕:
“你本來就不是自愿嫁我,如果想走,隨時都可以,我可以陪你去拿離婚證。”
“我從來沒想過離婚?!彼K于開口,聲音比想象中要穩(wěn),“那五百塊錢的事,是我表達(dá)錯了。”
周墨川沒有說話,只是用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看著她,等她繼續(xù)。
“我只是想告訴你,你為我們做的每件事,我都記在心里?!背膛栒f得誠誠懇懇,真真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