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暖陽?!敝苣ǖ穆曇舯绕饺者€要低沉。
他站在花叢前,喉結(jié)明顯地滾動了一下。
右手卻緩緩伸向工裝內(nèi)袋,神情是從未有過的緊張。
“我知道我們的開始”周墨川深吸一口氣:“是不得已?!?/p>
木盒打開的瞬間,一枚素銀戒指安靜地躺在絨布上。
戒面沒有任何花紋,但程暖陽的呼吸卻凝滯了。
她看見戒指邊緣還沾著一點(diǎn)金屬碎屑,顯然是新打磨的。
周墨川的指甲縫里殘留著同樣的銀粉。
“我知道我們的開始并不美好。”
“但我想正式地問一次。”
他抬頭,目光灼灼:
“你愿意和我共度余生嗎?不是替代,不是將就,而是真心實(shí)意地做我的妻子。”
程暖陽的視線模糊了。
“你先起來?!彼曇舭l(fā)顫,伸手去扶他。
周墨川卻固執(zhí)地跪著不動:“你還沒回答。”
程暖陽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周墨川才拉過程暖陽的手,為她帶上戒指后才起來。
“你怎么還會做這個?”程暖陽抬著手欣賞著這個戒指。
周墨川的嗓音沙啞,有一些不好意思地?fù)狭藫项^:“我每天下班都去五金車間偷師,剛來的時候一起吃飯聽他們說,自己打的戒指才夠誠意。”
“你每天下班”程暖陽的聲音哽住了,指尖輕輕撫過戒指上細(xì)微的打磨痕跡,“都去五金車間?”
周墨川的耳根在溫室暖黃的燈光下泛著紅:“嗯?!彼皖^握住她的手,“剛開始總把銀條敲歪,廢了不少料?!?/p>
程暖陽突然想起這段是時間,周墨川工裝上偶爾沾著的金屬粉末。
但是她也很忙,也沒在細(xì)致的管。
“疼嗎?”她翻過他的手掌,指腹撫過那些細(xì)小的劃痕。
周墨川的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不疼。”他頓了頓,“就是怕做不好。”
程暖陽的眼淚終于落下來,砸在兩人交握的手上。
自己這兩世,能為她做到這個地步的,估計也就只有周墨川了。
周墨川頓時慌了,笨拙地用袖口去擦她的臉:“你不喜歡?我可以重做”
“傻子?!背膛柶铺闉樾Γ涯樎襁M(jìn)他xiong前,“我是太高興了?!?/p>
周墨川身上淡淡的機(jī)油味混著體溫包裹著她。
他的心跳聲透過工裝傳來,又快又重,很有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