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葉清擺手,緊緊地皺起眉,像聞到某種排斥的氣息,卻說自己也不太清楚。
但很快,班主任直直朝這邊走來,眼看就要停在他們面前,蔣葉清嘴巴張大,意識到了什么:“符忱!”
符忱:“什么?”
蔣葉清:“你是不是在釋放信息素???!”
“……?。 ?/p>
怎么可能?!
符忱猛地抬起手,指尖碰上后頸的腺體,滾燙得手指彈開一下??伤允敲悦?,隨著抬臉的動作,仰視的角度對上了班主任的目光。
“老師……”
他的身體好像出現(xiàn)問題了。
班主任是個年輕beta,畢業(yè)不久,這個學(xué)期才新接任的他們班級,顯然與他不熟悉:“符忱同學(xué)!”
“你現(xiàn)在趕緊下車,換到其他車輛,然后打電話把家長叫到醫(yī)院!”
符忱的手僵住,咬著唇,肩膀和四肢都處于緊繃狀態(tài),像被牢牢封印在原地,任由怎么催促也動彈不得。
那張臉多好看,平日氣盛蓬勃的少年,像個走丟迷路的小孩子,可憐又無助地小聲問道:“老師?!?/p>
“我、沒有家長?!?/p>
“我可不可以打給朋友?!?/p>
他早就沒有家長了。
他想打給戴司雲(yún),為什么,他的腦子里想的……只有戴司雲(yún)。
戴司雲(yún)正在上課,不能打電話,這是符忱能捧住手機(jī),繼續(xù)敲字的原因。
但對于戴司雲(yún)會來醫(yī)院,符忱并沒有抱太大希望,尤其是在身體狀態(tài)糟糕的情況下,發(fā)出的消息顯得語無倫次。
他懷疑……
對方甚至不知道他在說些什么。
符忱的手抖得很厲害,額頭滲出冷汗,頭愈來愈暈,看不清屏幕上的文字,昏迷前的意識停留在戴司雲(yún)好像給他回了消息,只是他全然不知是什么內(nèi)容。
在那之后。
符忱被救護(hù)車接走,目的地是另一所熟悉的醫(yī)院,哪怕他躺著,腦子形同漿糊,也隱約意識到是去以往治療腺體的私人醫(yī)院。
該死。
為什么他的身體會變得如此糟糕?
周圍響起大人的聲音:“確定是二次分化了?!?/p>
“沒錯,就是情況比較特殊,怎么會有攻擊性高成這樣的s等級信息素?!?/p>
“不應(yīng)該啊,聽這孩子的老師說了,家庭背景不像是……”
在這之后的對話,符忱不再知曉,陷入昏迷,身體漂浮在云端之上,消失數(shù)年的噩夢,化作籠罩而來的烏云,裹住他尚且年幼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