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驚嘆于眼前少年的年輕,以及這強大的力道,練武揮刀是需要力氣的,軟趴趴的人連刀都拿不起來,又怎么能成為高手?
但了了自己清楚,時間有限,身體基礎又太差,比力氣,她并不是縱橫江湖多年的越人瑾的對手。
聰明人不會以己之短攻敵之長,了了很清楚自己的優(yōu)勢在哪里。
越人瑾縱然閱歷豐富,可論起戰(zhàn)斗經(jīng)驗,了了絕不輸他。兩人又接連過了數(shù)十招,越人瑾已徹底收起贊嘆,因為他意識到,這個少年除卻年輕以外毫無短板,甚至年輕都不算她的缺點,因為她年輕,所以她還有無數(shù)時間可以用來超越她自己。
一味想著比他人強是沒有用的,這樣所到達的上限很短,只有以自己為目標,不停地磨練、不停地超越之前的自己,才能一步一步攀登至強者的高峰。
也曾年少輕狂過的越人瑾年過三十才懂得這個道理,他面前的少年卻似乎比他更早感悟。
難得遇到在刀上能與自己有一戰(zhàn)之力的對手,越人瑾大感快意,xiong前豪情萬丈,他低吼一聲,將修羅刀插入地面,刀氣瞬間將土地分裂開來,一道裂縫頓顯,徑直蔓延到了了腳下,整個山頭為之一震!
不會武功的葉挽被白空空放在大雄寶殿的屋頂,這里距離寺門較遠,又視野極好,她親眼看見越人瑾將刀往地上一插,便劈出一條地縫,驚得是目瞪口呆。
寺廟的墻壁因此晃了一晃,刀氣太過狂野猛烈,連瓦礫都在顫動。
了了對越人瑾造成的威脅不為所動,她使出一招“披星斬月”,這是自四象劍法化來的招式,若本世界能夠修煉,這一刀足以劈山填海,改天換地。
越人瑾劈向她的這道裂縫,竟被了了的刀氣止住并調(diào)轉了方向,一路向東而去。
刀氣是武者將自身真氣凝聚并作用于刀身,使刀的威力增強而來,因此剛揮出時刀氣最為鋒利雌厚,隨著往外擴散的距離與范圍,會慢慢縮小,直至停止,了了不一樣。
她對真氣的理解與本世界的武者不同,自然開發(fā)出的用途也更豐富,她的刀氣揮出去非但不會消散,反而勢頭愈發(fā)兇猛,帶著越人瑾那道已顯微弱的刀氣,竟切掉了小半個山頭!
山下不愿離開的眾僧還在想著要如何重回善興寺,那幾個人總不能永遠留在寺里,等她們走了,他們再回去,重新將善興寺開起來,也不失為一個方法。
尤其方才越大俠還上去了,說不定有越大俠在,他們能更早回寺里呢。
白日夢還沒做完,有眼尖的僧人發(fā)現(xiàn)天上好像有什么東西在掉下來:“師兄,師兄,你看,是不是有什么東西在往下落……”
被他拽住的師兄正煩著呢,“什么東西能從天上掉下來,總不會是餡餅吧,你……”
他話沒說完,下巴險些跌到地上,天天天天天天上真的在掉東西!
說時遲那時快,不知是誰率先大叫:“快逃??!天上下石頭啦!”
原本還三三兩兩擠在一起的人們,迅速四散逃開,只聽轟隆一聲,原本他們待的地方,已被鑿出一個大坑,填在坑里的石頭土塊是如此熟悉,怎么越看越像他們善興寺的山頭呢?
除了這塊最大的山頭外,還有些體積較小的石頭及一些躲都躲不開的塵土,飄飄蕩蕩跟下雪一般,弄得人滿頭滿身都是,臟得要命。
這山上是打成了什么樣,才能把山頭都削了?
與僧人們同樣震驚的還有越人瑾。他用驚奇又震撼的目光望著了了,結結巴巴地問:“你、你可有師父?你的師父是誰?”
得是何等大宗師,才能教出這樣的刀客?
了了根本不同越人瑾說話,她一刀削掉小半個山頭后,下一刀便對準了越人瑾。
越人瑾不敢輕敵,提起一百二十個心應付,在了了的刀向他砍來時,他以一記反手刀格開她的手腕,重擊她小臂上的穴位,迫使她松手放刀。
眼見那把長刀自少年手中松離并飛出老遠,越人瑾放聲大笑:“這是我自創(chuàng)的反手修羅刀!從未有哪個人能令我使出來過,今日與你一比,著實痛快淋漓!”
葉挽恨恨地抓緊了手邊瓦塊,要不是她丟不了那么遠,真想砸越人瑾個滿頭包。
剛才這兩人打得眼花繚亂,快得葉挽以肉眼都無法捕捉,只知道了了的刀被打飛,她怎能不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