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棠棠,我的寶貝?!彼貜?fù)說著,似乎要把兩年未說出的話彌補(bǔ)回來。
失而復(fù)得的巨大欣喜侵襲著他,他吻她的脖頸,像是孤注一擲后贏回所有籌碼的賭徒。
氣息在她耳邊,何棠心底升起一股久違的恐懼。她像被蟒蛇纏繞,呼吸開始變得困難,渾身都發(fā)顫。
可梁青恪此刻仍處于極度興奮中,他將她抱起,抵著她的額頭:“對不起,對不起,很疼吧,我?guī)闳タ瘁t(yī)生?!?/p>
權(quán)勢大到一定程度到人在哪里都有特權(quán),作為金實的大股東,作為浸蘭的梁會長,手握港市經(jīng)濟(jì)發(fā)展的命脈。
所以,即使是從學(xué)校帶走了一個女學(xué)生,校方也只是稍作問詢,并不做明面阻攔。
楊蘭一早接到消息,說先生要帶回一個女孩,女孩受了擦傷,要她去送包扎物品,還是送到先生的房間。
她險些以為自已聽錯,難道先生移情別戀?還是替身?
可縱使有太多疑惑,梁先生作為她的雇主都不用和她說明,她也沒有資格知曉。
整理了消毒工具和紗布,她敲開房門。
目光在觸及那個女孩的一瞬間,楊蘭愣住。
和她想象中的都不一樣,不是像,是一模一樣。
何棠掃了眼呆站在門口的楊蘭,心中也有詫異,她以為自已“死”后,她會被辭退。
可面上沒什么波動,何棠目光只是淡淡掃過,最后定格在眼前地毯上,像沒有靈魂的木偶。
梁青恪卻如同是剛得到新生兒的母親,將她放在床沿后想做些什么,卻無從做起,手足無措。
見楊蘭進(jìn)來,他接過消毒工具,也不管是否他人在場,俯身在何棠身前,托過她的手,給她消毒。
“疼不疼?”他抬眼看她,不出意外沒得到回答。
他也沒什么其他反應(yīng),也許是這兩年多里無數(shù)個日日夜夜的自問自答讓他自洽,如今也只自顧自又說:“疼就告訴我。”
楊蘭默默退出去,在門口看見了陳助,她掩下心中的驚濤駭浪,投去疑惑的目光。
陳助也恍若在夢中一般,一字一句,“何小姐,回來了?!?/p>
楊蘭愣住,機(jī)械望向合上的大門。
梁青恪輕輕蘸掉她掌心的碎石,失而復(fù)得的巨大喜悅讓他變得有些神經(jīng)質(zhì),幾乎要一直確認(rèn)她是否真的存在。
何棠抽回自已的手,“我不認(rèn)識你,我要報警?!?/p>
望著空掉的掌心,梁青恪愣怔:“你是我的妻子?!?/p>
“這位先生,凡事講證據(jù),夫妻應(yīng)當(dāng)有證明?!闭f著她也理直氣壯起來,現(xiàn)在這里是大陸,不是他只手遮天的地方,自已為什么要怕。
證明,他們自然是沒有證明的,他張唇,卻不知說什么。
一種從未有過的無力感堵在他心間,難辯一言。
“我不認(rèn)識你,請你放我回去。”何棠語氣近乎殘忍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