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xiàn)在不就跟著二爺嗎?”郭韋禮脾氣不好,語氣也沖,“你還要我怎么跟?追在二爺屁股后面跑么?媽的,鐵騎是怎么避開鐵錘的?”
“絕了,”鄔子余沖他豎起大拇指,“你他媽自個兒猜去吧?!?/p>
郭韋禮看鄔子余走,等鄔子余都快埋進(jìn)夜色里了,郭韋禮忽地站起來,罵道:“老子的糧!”
鄔子余早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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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馳野就著燭光在看送來的新刀,這加長削薄的刀需要離北鐵騎去適應(yīng),他在二營排著陣型,把在茶石天坑里得到的東西反復(fù)拿來想。
那邊的晨陽和骨津進(jìn)了帳子,蕭馳野聞到了奶香。
“主子,跟著輜重一塊到的還有府君的信?!背筷柊讯酥輥淼男艛R在蕭馳野邊上的小案上,“洛山的馬場有了雛形,中博的馬道修得太快了,四月底就能通了?!?/p>
沈澤川是拿銀子生砸出來的,能不快嗎?
蕭馳野想到這茬,就想到了闃都,他把刀收回鞘中,在喝奶茶的空隙里單手拆開了沈澤川的信。
“一燈大師在河州……”蕭馳野遲疑片刻,看向骨津,“一燈大師怎么去了河州?”
骨津臂上搭著新袍子,聞言想了須臾,搖頭說:“一燈大師怎么會去河州,主子,大師早年就是在河州出的家,這幾年只肯在咱們離北附近云游?!?/p>
“那還真奇怪了,”蕭馳野莫名不快,“我掘地三尺都沒找到的人,怎么就落在了顏何如手里。”
晨陽收著空碗,說:“那顏何如貪生怕死,中博去年那么亂,他想找大師保命……”
晨陽的聲音漸止,帳內(nèi)靜了半晌。
蕭馳野在找一燈大師,這件事是從去年六月就有風(fēng)聲的,顏何如要是早就有了大師的下落,為什么遲遲不吭聲,而是要壓到現(xiàn)在?
“近幾日我在二營,”蕭馳野折上信,“骨津今夜就策馬南下,到端州守著府君,若是大師順利抵達(dá),你就回來,若是大師沒有到……”
蕭馳野眼眸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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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何如連續(xù)打了幾個噴嚏,攥著帕子擤鼻涕,把鼻頭揉得通紅。他坐在椅上探頭看姚溫玉寫字,說:“元琢先生這字,就如同飛鷹奔兔,不僅剛……”
顏何如一頓吹捧,末了,又對姚溫玉笑。
“先生,嗑瓜子不嗑?坐這兒怪沒勁的。府君幾時能處理完案務(wù)?日日都這般忙???那得當(dāng)心身體呀,熬壞了就不好了。不過一燈大師都在路上了,算算時間,過幾日差不多就該到了,到時候請大師給先生看看腿,保準(zhǔn)兒能讓先生重新站起來。”
姚溫玉一筆勾壞了,面上也看不出生氣,只是遺憾地看著紙。
顏何如試探著姚溫玉的神色,趴在桌沿,說:“先生受此大難,恨不恨那薛延清?他壞得很哪,不如先生跟我聯(lián)手設(shè)局,咱們趁亂弄死他,把他吊在闃都暴尸數(shù)日,以解先生心頭大恨呀!”
姚溫玉眉間微皺,擱了筆,說:“此舉有傷陰德。”
顏何如露出了然的神情,說:“先生是讀書人,讀書人都講究這個,像我們這種做買賣的,就沒這點講究,有仇不報是傻子,越是變本加厲地討要,越是能叫人痛快。”
姚溫玉覺得他意有所指,在挽袖時準(zhǔn)備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