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馬車后,蕭臨才露出醉態(tài)。
崔錦給他倒了杯茶,無奈道:“王爺自己的酒都沒醒,卻偏要去看旁人熱鬧?!?/p>
“熱鬧就在眼前,不看倒顯得本王不解風(fēng)情了。”
蕭臨沒提起自己的顧慮。
以他今日的觀察來看,沈之珩刻意關(guān)注信王府的可能性很大,能知曉下毒之事,更說明他的人隱藏極深。
沈之珩做不到這一點(diǎn)——他背后必定還有人。
所以方才聽到他出事,又在隔壁院子,蕭臨便索性親自去瞧瞧。
倒還真有收獲。
他瞇起眼睛,問:“沈之珩與你長姐早有首尾?”
崔錦一頓。
沉默片刻后,她才點(diǎn)頭:“沈家大嫂說得沒錯,沈之珩本是父親為我挑選的夫婿,他入京趕考沒有住處,便住來我家,卻在進(jìn)府當(dāng)日,對我長姐一見鐘情。”
“我本不知曉此事,只是按部就班待嫁,是長姐”她苦笑一聲,“她在我面前炫耀,我才知他們早已交換信物,私定終身?!?/p>
崔母沒在崔儒月的院子里找到這兩人來往的證據(jù),但不妨礙崔錦扣帽子。
——反正這兩人早有來往是事實(shí),連玉佩的存在都被方蕓抖落了出來。
崔錦再抬頭時,眼睛已帶上幾分濕意:“那時賜婚圣旨已降,我已知長姐心有所屬,怎能容忍她嫁給王爺?”
她直直看向蕭臨,眼神認(rèn)真而執(zhí)著:“王爺這樣好的人,便該配一腔真心,而非虛情假意我沒什么拿得出手的,卻正有一腔真心?!?/p>
“與其嫁給不愛之人,荒度余生,不如賭一把,叫我與長姐皆如愿嫁得心上人!”
蕭臨眸光微動:“可本王亦心有所屬,你的真心會白費(fèi)?!?/p>
“能與王爺有夫妻之名,日日見到王爺,這真心便不算白費(fèi)?!?/p>
蕭臨沉默下來。
崔錦笑了一下:“我本不欲告訴王爺這件事,叫您徒增難受,未想今日卻”
“若不告訴本王,你便永遠(yuǎn)都是圖謀長姐婚事的心機(jī)叵測之女。”蕭臨看著她,“換嫁一事,崔儒月也知情吧?”
見崔錦默認(rèn),他目光復(fù)雜。
寧肯自己做惡人,被誤會指責(zé),也不說出真相,只為了顧及心中之人那點(diǎn)微不可查的情緒,不肯叫對方有一絲一毫難受平心而論,他自己絕做不到這一點(diǎn),哪怕是對林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