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仔晴仔!”放放小朋友嚼嚼嚼,“早點回來!”
請死者的父母回警署協(xié)助調(diào)查,倒是不需要全組人馬出動。
祝晴要留在警署帶小孩,根本沒有要出門的意思。
“我們要去買夜光星星貼紙哦!”
放放怎么能這么執(zhí)著?
“知道了,知道了。”祝晴揉揉長繭子的耳朵,“都說三次了?!?/p>
盛放吃完一整個漢堡,“噠噠噠”跑去將包裝紙丟到垃圾桶。
回來時,孩子正好聽見晴仔那聲長長的嘆息。
“老了老了?!贬提虃械男∧桃繇懫?。
放放轉(zhuǎn)過身,佝僂著圓滾滾的背,小肉手撐著腰捶捶捶——
“舅舅老糊涂嘍?!?/p>
“跟我回家玩嗎?”
盛放小朋友不得了,學(xué)會裝可憐,小小一只的背影,寂寥地獨自坐回到工位啃菠蘿派。
像極了孤獨老人。
祝晴當(dāng)場卡殼。
放放傷心了嗎?聽說小朋友的心靈最脆弱,如果一不小心傷害到他,也許孩子會在深夜的兒童房里默默哭泣。
她抬手扯了扯小孩的衣角。
“我不是這個意思。”
“別誤會?!?/p>
“明白的?!鄙贍斪袀?cè)過頭,望向窗外,幽幽嘆息:“不用管我,我自己靜一下就好?!?/p>
放放小朋友在用成熟的大人方式解決問題。
直到“唰唰唰”的書寫聲由后響起,他不敢置信地轉(zhuǎn)過頭。
讓晴仔別管他,她就真的不管,還是這么無情。
祝晴不知道放放小朋友的腦回路又轉(zhuǎn)到了哪里。
反正,她自己是重新將注意力放回到案件中。
剛才用鉛筆拓印出的字跡,有的模糊難辨,有的清晰可讀,祝晴全神貫注地抄寫下來,試圖還原死者留下的只言片語。
她纖細手腕上那串稚氣的彩色塑料手鏈,隨著書寫的動作輕輕晃動,筆尖卻始終穩(wěn)健有力。
盛放咬一口酥脆的菠蘿派,嚼嚼嚼——
我們晴仔不愧是專業(yè)ada!
祝晴抄下來的這一頁紙,少說有三百余字,其中多處留白,是難以辨認的字跡。但是,她并沒有隨意填補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