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者換好衣服,看著鏡子里面的自己還算精神,才放心地出了門。他和那名黑客聊了大半夜,互相拿言語試探著,表面上看是在討論到底要作什么樣的畫,實則是為了摸索出對方是怎樣的人、可不可靠。
經(jīng)過幾個小時的高強度聊天,夏者在心里大概地勾勒出了對方的形象:理想主義者,年齡不大,知識面較窄,但沒有什么壞心思,也不擅長玩弄計謀。好幾次套話的時候,對方幾乎就差沒拿叉子抵上夏者的鼻子了。每次夏者都只是笑笑,假裝對對方的動機毫無察覺,用一些周旋的話轉(zhuǎn)移話題。
夏者坐上滑翔車,向新聞臺前去。他一般會選擇步行,散散步對身體有益處,也能多看看路上賽克塔拉城的眾生百態(tài)。雖然要花的時間多,但總得來說還是利大于弊的。但今天他沒有選擇走路,他要保存精力,在巖本純的面前好好表現(xiàn)。
巖本純可是他將要見到的
沙城(上)
從無意識中醒來時,首先映入樂瑞塔眼簾的是天花板上的那幅《自由引導(dǎo)人民》,接著是羅可的背影。
羅可仍套著那件老舊的白色大褂,領(lǐng)口被里面穿著的皮夾克上的鉚釘經(jīng)年累月地磨蹭,起了毛邊,但整件衣服仍然通體雪白,不見一點泛黃。聽見樂瑞塔醒來的動靜,羅可驟然轉(zhuǎn)過身來,伸出右手把樂瑞塔按回了椅子里。樂瑞塔不明所以地看向他的臉,只見羅可推了推眼鏡,綠色的眸子里已經(jīng)全然沒有了往日的溫柔與和藹。
“我以為你說一切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绷_可蹙著眉心,“這明明比上次更加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