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不緊不慢過去,眨眼間,夏日來臨。
期間,太子摸清程長安外室子的身份,得知其這些年遭到的壓迫,以及對程都候府的不滿,便私下將其拉攏,借著程長安這一層關(guān)系一點點獲取衛(wèi)家迫害慕容氏的證據(jù)。
當衛(wèi)家發(fā)現(xiàn)懷王未按時抵達郾城,準備奏請皇上派兵追查之際,太子發(fā)動政變,打著“清君側(cè)”的旗號,細數(shù)德貴妃與衛(wèi)老將軍七宗罪。
魅惑君王,其為一罪。
迫害忠良,其為二罪。
殘害皇嗣,其為三罪。
結(jié)黨營私,其為四罪。
一樁樁一件件,連同證據(jù)一道擺到臺前。
朝堂上,楚庭琛橫眉豎目,振振有詞:“父皇,這么些年來,您教唆兒臣與三弟作對,讓兒臣打壓三弟,兒臣原以為,兒臣以為您是為了兒臣好,為了整個天鷹國好,不曾想,您只是為了衛(wèi)家好,為了二弟好,為了德貴妃好!”
此言一出,引起百官嘩然。
他們還奇怪,皇上怎給睿王殿下賜婚賜了個女商賈,詢問睿王,睿王只道是他自己求來的這門親事,如今看來,皇上對睿王,卻是明升暗貶。
給了實權(quán)又如何?一個出身低微的發(fā)妻,就注定睿王殿下翻不起浪,只能給懷王做嫁衣。
“若兒臣沒有猜錯,父皇這一次賞賜三弟,是德貴妃吹的枕邊風吧?”楚庭琛上前一步,義正辭嚴道:“衛(wèi)家踩著慕容氏九族的尸骸上位,如今還想利用三弟,挑撥我們兄弟間的關(guān)系,若不誅其九族,難消民憤!”
“放肆!”皇上重重一拍桌子,厲聲呵斥道:“太子,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兒臣在替那些為天鷹國拋頭顱灑熱血的英烈討要公道!”楚庭琛對天拱手,面上不見絲毫畏懼:“哪怕父皇今日割了兒臣的舌,斷了兒臣的頭,兒臣也要讓真相大白于天下。”
聲落,國舅周大人率先跪地請命:“臣懇請皇上重查八年前慕容氏謀逆案,還慕容老將軍清白,還慕容氏九族清白?!?/p>
“臣懇請皇上重查八年前慕容氏謀逆案,還慕容老將軍清白,還慕容氏九族清白?!比撼技娂姽虻?,山呼聲響徹天際,只余衛(wèi)老將軍,其子孫虎,以及若干交好的官員站著。
“啪!”皇上拍案而起,疾步向下行去。
經(jīng)過內(nèi)侍身側(cè)時,他抽出內(nèi)侍腰間佩劍,一把將劍抵在長子脖頸處:“太子,你這是準備逼宮謀反?”
他眼中透著警告意味,目光銳利如刃。
“兒臣不敢!”太子維持著行禮姿勢,失望道:“兒臣只是心寒?!?/p>
“心寒父皇對三弟的利用,心寒三弟的遭遇,心寒他在上虞國遭父皇下毒,幾度死里逃生?!?/p>
“太子!”皇上咬牙,手上用力,利劍劃破太子脖頸。
太子巋然不動,不躲不閃,高聲道:“分明是父皇殺了容妃娘娘,殺了昭和公主,卻叫罪名長久壓在三弟身上,甚至于,照顧三弟飲食起居的青雀也是父皇您安插在他身邊的人,三弟身體如何能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