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鷹都動身前往遙望城時,聽說你不知從何處刮來了一大筆銀錢,開鋪?zhàn)拥乃俣葮O快,掐指算算,我到遙望城辦完事,你應(yīng)當(dāng)在興城?!背残逈]有正面回答,卻是變相承認(rèn)了少女的猜想。
霎時間,陳綿綿眉開眼笑:“你怎知我會來興城?照理來說,我應(yīng)當(dāng)在與上一間鋪?zhàn)酉噙B的東陽城開店才是。”
“因?yàn)槟阆肟煨┮姷轿?。”楚聿修溫聲道?/p>
小心思被洞穿,陳綿綿卻是不肯認(rèn):“快能快多少,不過相隔一座城罷?!?/p>
“我只是琢磨著,東陽城與興城雖然相鄰,但興城的規(guī)模遠(yuǎn)超東陽城,只有來了興城這樣的大城,才能瞧出,暗香究竟有多大的競爭力。”
“雖只隔一座城,可到底,一個在南,一個在北?!背残奘嬲姑佳?,眸中滿是深情。
他在賭,賭她想見他的心情同他一般迫切。
事實(shí)證明,他賭對了。
“哼!”陳綿綿哼哼了聲,雙手背在身后,邁著大步朝前行去。
楚聿修信步跟上,從容不迫道:“只有同在北方,才有機(jī)會看同一場雪,感受一樣的生活氣息?!?/p>
“楚聿修!”陳綿綿停步轉(zhuǎn)身,故作不悅道:“我怎么瞧著,你像是吃定我的樣子,你算得這么準(zhǔn),怎昨日還裝著吃醋?”
“我從未覺得自己吃定你?!背残揠S之停下腳步,目光灼灼地望著心上人:“相反的,吃醋倒是常態(tài)?!?/p>
他能謀算許多人的心思,皇上也好,太子也罷,卻是獨(dú)獨(dú)算不準(zhǔn)她。
畢竟,恨是不會變的,它永遠(yuǎn)在那,而愛卻是會變的。
他們相隔千里之遙,數(shù)月不能見上一面,她不是天上的風(fēng)箏,他更沒有在手中留下拽她的線。
他知曉,她好強(qiáng),不喜歡依附于人,是以他給她留下足夠的成長空間不去干涉,而這份放手的自由帶來的,是時間與空間的距離,是形形色色間隔在他們之間的男女。
他永遠(yuǎn)也無法在第一時間知曉,哪個男子多看了她一眼,而她又多看了誰家公子一眼。
見男子較了真,陳綿綿連忙改口:“我就隨口那么一說罷?!?/p>
說著,她踮起腳尖,小手按在男子腦門上左右揉了揉,笑嘻嘻道:“昨夜我都把話說得那么明白了,日后你就不用吃醋了?!?/p>
“該吃的,還得吃。”楚聿修一本正經(jīng)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