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竹屋的瞬間,寒意自四面八方席卷而來。
陳述在寒風中立了片刻,轉(zhuǎn)身朝另一扇門行去。
左衍一正悠哉悠哉地泡著溫泉,聽得推門聲,他警惕地張開雙眼,待看清來人后眼中犀利一掃而空:“怎么是你?”
陳述行到溫泉邊上坐著,將雙腳放入泉水中,隨口道:“那邊待不下去,外頭又覺得冷,便來你這待著了?!?/p>
“程長安那小子惹你生氣了?”左衍一敏銳道。
陳述點點頭,復而又搖搖頭:“他也是關(guān)心綿綿,只是我有些聽不得旁的人對睿王殿下不敬。”
睿王殿下在他眼中,就是清風朗月,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容不得他人褻瀆。
“我大概明白了?!弊笱芤缓纹渎斆髦?,一下便通過男子的只言片語猜出個七七八八:“他可是認為,睿王殿下利用綿綿拉攏于他?!?/p>
“的確如此?!标愂鰬?,氣悶道:“若非睿王殿下在場,不好鬧得太過,我非教訓一番那個臭小子不可?!?/p>
“你且同我細細說說,方才發(fā)生了些什么。”左衍一沉聲問道。
聞言,陳述沒有隱瞞,一五一十將方才在隔壁溫泉內(nèi)發(fā)生的一切盡數(shù)交代。
左衍一聽罷,擰眉陷入沉思。
見狀,陳述沒有出聲打擾,就這么悠哉悠哉地泡著腳。
片刻后,左衍一抬起頭來,神色頗為復雜:“程長安這番話,透露出兩個消息,一好一壞?!?/p>
“一好一壞兩個消息?”陳述心稍稍懸起,有些緊張道:“董夫子請說?!?/p>
“好消息是,程長安心里是向著我們的,所以才會出言試探睿王。”左衍一言罷,頓了頓,凝重道:“壞消息是,程都候心中對睿王殿下多有提防,我們所能借的程都候的勢,怕是到此為止了?!?/p>
聞言,陳述面色徒然生變:“董夫子緣何這般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