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整個鷹都籠罩在一片朦朧晨霧中。
一聲雞鳴響起,一抹黑影破開晨霧,落入恢宏的太子府中。
“爺!”
楚庭琛正在丫鬟的服侍下穿戴官袍,聽得聲音沒有回首:“說。”
“昨天夜里程都候府忽然來了一個年輕人,從后門進(jìn)的,模樣瞧著十七八歲,與程都候有幾分相似,入了候府后就被接到程都候的書房里,直到今天早上才離開?!卑敌l(wèi)言罷,頓了頓,補充道:“小的聽程都候府的大管家程毅喚他小公子?!?/p>
“小公子?”楚庭琛側(cè)目,眼中滿是意外:“你沒聽錯?”
“沒聽錯。”暗衛(wèi)搖頭,篤定道:“雖然只有程毅一人這么喚他,但是看得出來,程毅對其分外關(guān)切,那年輕人出了書房便準(zhǔn)備溫書,叫程毅攔下了,言語間滿是下人對主子的關(guān)切?!?/p>
“十七八歲的少年郎?”楚庭琛微微瞇起眼睛,揣測道:“莫不是,程都候早夭的大公子留下的風(fēng)流債?”
可要是大公子留下的風(fēng)流債,不當(dāng)喚作“小公子”才對。
“給本宮盯緊這個年輕人,查清他的來路?!背ヨ〕谅曄逻_(dá)指令,眼眸中透出幾分算計:“興許,他會是程都候府的突破口?!?/p>
從程都候手中拿到證據(jù)困難,可要是從與他有血緣關(guān)系的年輕人身上下手,那可就容易多了。
“是!”暗衛(wèi)頷首,眨眼間消失無蹤。
數(shù)里開外,睿王府內(nèi)。
“纏綿病榻”的楚聿修接過下人遞來的信件,眼眸中溢出淺淺笑意。
“陳姑娘這是來信關(guān)心爺了?!蔽乃闪⒂谝慌?,幫著說好話:“看來陳姑娘消息還挺靈通的。”
“呵。”楚聿修輕笑,隨和道:“難為她了?!?/p>
“來信算什么難為,親自過來才叫難為。”侍奉榻前的小丫鬟偷偷看了自家爺一眼,小聲嘀咕道:“陳姑娘若真關(guān)心爺,就當(dāng)親自跑一趟,天水城離鷹都又不遠(yuǎn)。”
“要奴婢看,爺您對陳姑娘要求太低,太容易知足了?!?/p>
聞言,楚聿修抬眼,眸光淡淡地望了小丫頭一眼。
小丫頭一個激靈,連忙屈膝跪下:“奴婢知錯。”
楚聿修徐徐收回目光,并沒有叫人站起,而是從容打開信件翻看。
初時他眸中帶著淺淺笑意,當(dāng)瞧見信中內(nèi)容,面上笑意瞬息擴大。
見狀,文竹文松不免跟著高興。
文竹素來不會說話,一張口便笑飛了眉毛:“陳姑娘定是說了許多甜言蜜語,才叫爺這般高興?!?/p>
楚聿修不置可否地笑笑,轉(zhuǎn)手將信件遞給二人。
得以窺探,文竹猴急接過,待看清信上內(nèi)容,登時驚得眼睛都圓了。
見文竹這般反應(yīng),文松好奇湊過頭,眸中亦是流露出難掩詫異。
陳姑娘竟然幫著說服了左衍一左公子!
要知道,左公子品性高潔,心懷大義,又是忠良之后,對“忠孝”二字最為看重,能讓他親口說出愿意幫助殿下,且是搭上整個左家傾力相助,陳姑娘在其中,不知付出了多少努力。
“陳姑娘她她”文松唇一張一合,感動道:“陳姑娘對爺,當(dāng)真是癡心一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