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想多了。”楚聿修收回信件,溫柔道:“她不會勉強左公子,是左公子舍不得她獨自面對這一切?!?/p>
他了解她,她愿意與他同進退,卻不會去勉強左公子犯險,她對她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是賦予真心的。
真心愛他,也真心將左衍一視為兄長。
帶著薄繭的指腹撫過信紙,撫過上面每一個娟秀的字體,帶著滿滿的眷戀:“能遇見她,當真是本王的福分。”
她像是黑暗中的一抹光,照亮了他,也照亮了他前進的路。
“文竹,筆墨侍候。”
“是!”文竹頷首,正欲退下,見小丫鬟還跪在榻前,不免心生不忍,求情道:“爺,您看,是不是能讓青櫻先起來?”
聞聲,楚聿修這才抬眼看向青櫻:“你可知自己錯在哪?”
“奴婢不該亂嚼舌根?!鼻鄼训兔即寡?,態(tài)度很是恭順。
“你傻呀,認錯都不會認。”文竹恨鐵不成鋼地瞪了青櫻一眼,提醒道:“未來王妃是你能指點的嗎?”
聞言,青櫻這才反應過來,連忙伏低叩首:“奴婢以下犯上,還請爺責罰?!?/p>
“起來吧。”楚聿修抬抬手指,溫和道:“只此一次,下不為例?!?/p>
“是!”青櫻應聲站起,心中對那素未謀面的陳姑娘多了幾分敬畏。
很快,文房四寶呈上,楚聿修執(zhí)筆,給左衍一寫了一封回信。
陳綿綿是在傍晚收到的回信,沒等她拆開,送信人便道:“陳姑娘,信不是寫給你的,是寫給董公子的。”
聞言,陳綿綿轉手將信遞給義兄,面上維持著風度,笑吟吟道:“麻煩小哥了,煩請小哥幫我給睿王殿下帶句話?!?/p>
“陳姑娘有什么話,到了鷹都親自同睿王殿下說吧?!彼托诺氖绦l(wèi)頷首,恭敬道:“殿下病了許久,心里思念姑娘,故而特意交代小的,讓小的接姑娘去鷹都,還請姑娘收拾收拾隨小的前往?!?/p>
“睿王病了?”陳綿綿面色大變,顧不得收拾行李,大步朝馬車行去,竟是連貼身丫鬟也沒喚上:“我沒什么可收拾的,現(xiàn)在就出發(fā)吧?!?/p>
“是!”侍衛(wèi)頷首,緊跟著跳上馬車。
“駕!”
車轍碌碌,絕塵而去,只留左衍一一人在風中凌亂。
“夫子!”
女孩清脆的聲音傳來,左衍一側目,就見陳歡歡抱著貓蹦蹦跳跳來到他跟前:“夫子,怎么就你一人,我大姐呢?”
“你大姐她被人騙走了?!弊笱芤粷M臉無奈道。
“夫子又唬小孩。”陳歡歡撇撇嘴,驕傲道:“大姐那么聰明,才不會被人騙呢?!?/p>
會被騙!且是被男人騙。
左衍一在心中回答,只覺又是無奈又是好笑。
綿綿那么聰明一個姑娘,怎就沒看明白,這般局勢下,睿王生病只是為置身事外做的偽裝呢?
果然,再聰明的人也有叫之糊涂腦熱的軟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