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依舊燦爛,湖面波光粼粼,天鵝優(yōu)雅地游弋。
但這絕美的景色,卻成了這場無聲悲劇最諷刺的背景板。
唐妤笙挽著母親的手臂,聽著母親對未來的憧憬和關愛,感受著身后那道冰冷的目光。
一邊是母親用愛編織的、她渴望已久的溫暖世界;
另一邊是顧淮宴用強權和威脅構筑的、冰冷絕望的現實囚籠。
而她,什么都做不了。
想逃離,卻不敢。
而母親對顧淮宴的夸贊,都像是一記耳光打在她臉上。
她突然無比清晰地認識到:她逃不掉的。
只要母親還在這里,還對顧淮宴心存感激和依賴,父親這樣無力地活著…所有人都在他的掌控下。
她就永遠無法掙脫顧淮宴的控制,她所有的掙扎和反抗,最終只會傷害到她在乎的人。
一種深入骨髓的絕望和認命感,壓的她喘不過氣。
她聽著母親依舊在溫柔地絮叨著家常,規(guī)劃著未來…臉上慢慢浮現出苦笑。
“嗯…我知道的,媽媽…”
“我會的…”
“您別擔心…”
她回應著,聲音輕得像羽毛,仿佛下一秒就要消散在風中。
走在后面的顧淮宴,看著唐妤笙那驟然變得乖順沉默的背影,眼底閃過滿意。
他知道,這場“探親”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無形的枷鎖,已經再次收緊。
日內瓦湖的湖水,依舊平靜無波,卻深不見底,暗流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