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燕慌忙將老臣扶起,“這位大人請起,此物只要如平常一般種植便可,我會把注意的事項寫在紙上讓人流傳出去?!?/p>
“好好好!”文帝龍心大悅,今天因為江玉燕解決了他的心腹大患,有了這些他們大漢何愁不興盛。
詔書頒布那日,大街萬人空巷。第一批桑皮紙正從工坊源源不斷運出,紙張的沙沙聲里,一個女子亦可執(zhí)筆書寫歷史的時代,正徐徐展開。與此同時,從白鹿山上的紅薯也運往了大漢各個地方,大漢的百姓再也不用怕大旱來臨糧食不足了。
江府
這是文帝賜下的府邸也是距離皇宮最近的宅子,可見她們多受文帝重視。
玉燕和玉商還有袁慎坐在一起喝著茶吃著點心。
袁慎:“善見恭賀明舒心愿達(dá)成已經(jīng)入朝為官,月安及笄之后也可以施展自己的抱負(fù)了?!庇裱嗝佳蹚澇稍卵溃讣饽笃鹨粔K芙蓉糕遞到玉商嘴邊,笑盈盈道:“要謝也是該謝你,若不是你暗中相助,我們姐妹哪能這么順利將紅薯呈給陛下?”她話音未落,玉商已一口咬住糕點,腮幫子鼓成軟絨絨的團子,含糊不清道:“我還早著呢,還要好幾年,也不知道到時候陛下還記不記得讓我去?!?/p>
袁慎端起茶盞輕抿,琥珀色茶湯映出他眼底笑意:“放心吧,你設(shè)計改良的造紙模具,工部那些老臣圍著轉(zhuǎn)了三個時辰,連稱‘驚為天人’?!彼鰧⒉璞K重重一放,桌案上的糕點都跟著顫了顫,“倒是有件煩心事——三皇子殿下前日召見我,竟拐彎抹角打聽你倆的行蹤。”
玉燕手中的茶勺“當(dāng)啷”撞在碗沿,神色卻未變:“他身為三皇子,關(guān)心朝政變動也是常理?!痹掚m如此,她卻是很不喜三皇子。袁慎見狀,突然傾身過來,溫?zé)岷粑鼟哌^她耳畔:“明舒不必憂心,有我在?!?/p>
玉商吃著糕點看著面前的人,突然笑出聲,這一笑讓兩人都齊齊的看了過來。
玉燕:“在笑什么呢?”
玉商:“我在笑,阿姐把善見哥哥吃死了?!?/p>
“能被玉燕看上是我的榮幸?!鄙埔娨稽c扭捏也沒有反而很自豪。
玉燕臉頰“騰”地染上緋色,指尖慌亂地去夠茶盞,卻不小心碰倒了碟中桂花蜜,琥珀色的汁液順著桌沿蜿蜒而下。她急得想找用手絹去擦:“月安又在胡說!”話音未落,袁慎已掏出一方繡著竹紋的帕子,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桌面,指節(jié)不經(jīng)意擦過她的手背,燙得她縮回手。
玉商晃著兩條小腿,眼睛亮晶晶地盯著兩人:“明明就是!善見哥哥看阿姐的眼神,比我偷吃的蜜餞還要甜三分?!彼蝗粡男渲刑统鰝€油紙包,得意地晃了晃,“前日我不是入宮去陪宣后娘娘了嗎,聽見娘娘身邊的掌事姑姑說,陛下打算給姐姐賜婚呢!”
袁慎手中的動作驟然頓住,茶盞里的茶湯泛起細(xì)密漣漪。他抬眼望向玉燕,喉結(jié)艱難地滾動:“是誰?”
玉商:“當(dāng)然是我阿姐和你啊,還能是誰。越妃娘娘說善見哥哥那日的眼神,一下子便看出你們這對有情人了。”
玉燕的耳尖紅得幾乎要滴血,慌亂間抓起桌上的芙蓉糕塞進玉商嘴里,“小孩子家聽什么閑話!”卻忘了自己手中還沾著桂花蜜,指尖在玉商嘴角蹭出一抹金黃。
窗外忽有風(fēng)吹過,卷起半開的竹簾。袁慎望著玉燕低垂的睫毛,鬼使神差地伸手,替她拂去發(fā)間飄落的桂花。這個親昵的動作讓空氣驟然凝滯,玉商瞪大眼睛,連嘴里的糕點都忘了咀嚼。
“若陛下真有此意。。?!痹鞯穆曇舻偷孟袷桥麦@碎了什么,“我定三書六禮,鳳冠霞帔,將你風(fēng)風(fēng)光光娶進袁府?!庇裱嗝偷靥ь^,撞進他眼底翻涌的情意,心跳聲震得耳膜生疼。玉商突然爆發(fā)出一陣歡呼,蹦跳著打翻了手邊的茶盞:“好呀好呀!我要看阿姐穿嫁衣!”
混亂中,袁慎趁機握住玉燕沾著蜜漬的手,在她驚慌的抽離前,用帕子輕輕擦拭著她的指尖,低聲道:“甜的?!辈恢f的是蜜,還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