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麗和殷鵬的離世,對祁緣打擊很大。
她從醫(yī)院出來以后被宋健帶著去了趟派出所。
當時宋健一進門就看見兩個老人雙雙倒在血珀里,他嚇了一跳,果斷拿出手機報了警,現(xiàn)在祁建強已經(jīng)被抓住了。
這是他們父女相隔兩年后的第一次見面,竟沒想到是在這種地方。
眼前的祁建強和以前沒什么太大的變化,直至現(xiàn)在似乎也并沒有察覺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他此時正坐在椅子上,雙手被手銬銬著,他看了眼祁緣,又看了眼她身后的宋健,眼里溢出來的輕蔑絲毫不加掩飾。
“我就說嘛,你跟你媽,都是那種不著調的人。
”祁緣瞪圓眼睛:“你什么意思?”“什么我什么意思?。吭谒麄兗掖螘r間還整的聽不懂人話了?”祁建強豎著眉毛,撇了宋健一眼,嘴沒個把門兒的有什么說什么:“這是你媽擱這頭認識的情人吧?門外站著那個,是不是他倆的私生子???”“你她媽再放一個屁試試!”宋健氣的發(fā)抖,大口喘著粗氣,這世上怎么有這么賤的人,居然這么想自己的妻子。
要不是在公安局,他非得給他打的滿地找牙不可。
祁建強挑釁道:“怎么?人在做天在看,自己干什么事兒還不讓人說了?”“小緣!”伴隨著宋健一聲喊叫,祁緣在身邊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沖到祁建強身邊,握緊的拳頭重重砸在他臉上。
這是她第一次打人,打的還是她的父親。
她眼球充血,這是什么父親?這是混蛋!祁建強愣了足足五秒才反應過來,轉瞬一把掐上她的脖子,瞳孔仿佛要瞪的掉出來,他怒罵道:“小賤人,那兩個老不死的就是這么教你的嗎????!”宋健和警察上前把兩人拉開,別人的家庭和和睦睦,眼前這對父女對對方的感情卻是恨之入骨。
實在是諷刺。
祁建強看著宋健護著她那樣兒,于是更加肯定了他的想法:“你看我說什么了?你媽擱外邊養(yǎng)漢你就跟著胳膊肘往外拐!你倆這像什么你們知道嗎?老母雞護崽子呢?”“祁建強你給我安分點兒!”旁邊的警察都看不下去了,聽他說的那些污言穢語,他恨不得拿個抹布把他嘴給堵上。
祁緣顧不上脖子的疼痛,撕心裂肺地朝他喊:“你有什么臉說宋叔叔,你憑什么說我媽!你又憑什么打我外公外婆!喝了這么多年酒為什么還沒喝死你?你她媽就是個畜牲!”祁建強自尊心受挫,瘋狂錘桌子,手腕處被手銬硌出了一道血痕:“我畜牲?你她媽姓祁!是老子她媽給的你這條賤命!”“誰稀罕你給的命?我一點都不想要!”他給她指路:“那你滾去死啊!”她的眼圈紅了,她不懂他為什么要這樣,她好羨慕別人都有個好爸爸。
殷曼到死都沒落下個好名聲,她當初為什么選擇跟了個這樣的畜牲?她想不通。
簡直害人又害己。
祁緣喊的嗓子都啞了,她咳了聲,有些疼。
她在這里待著只會加重她的情緒,宋健不想她再受刺激,把她推出去,讓外面的宋嶙帶她回家,這里的事就留給他自己處理。
哭過以后眼睛很干,外面刮著風,吹的她眼睛生疼。
宋嶙向她伸出手:“走吧,回家。
”他的手在空中懸著,面前的人始終沒動。
祁緣眼神空洞,失了焦。
她聽見自己說:“我沒有家了。
”聽完這話,宋嶙的心咯噔一下,他把她拉進懷里,抱緊,揉了揉她的頭頂。
經(jīng)歷了這么多,他現(xiàn)在心口揪著疼,但他不能表現(xiàn)出來,因為他還有更重要的任務去做。
他問她:“我是不是你哥?”祁緣想了想,“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