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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分鐘后,出租車停在造船廠外的荒路上。
阮驚鶴付了錢,推開車門,剛往前走了兩步,突然從暗處竄出兩個黑衣保鏢,一左一右扣住他的胳膊,粗糙的繩子瞬間纏上他的手腕。
“江眠月的人?”
阮驚鶴掙扎著,卻被保鏢死死按住肩膀,推著往造船廠深處走。
倉庫的鐵門被推開時,昏黃的燈泡懸在頭頂,晃得人眼睛發(fā)花。
阮驚鶴被推得踉蹌了一下,膝蓋重重磕在水泥地上,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氣。
抬眼望去,江眠月正坐在一張破舊的木椅上,指尖夾著女士香煙,視線一動不動地盯著他。
而不遠處的柱子上,阮司灼被綁得像個粽子,臉上、胳膊上全是青紫的傷痕,嘴角還掛著血,看到阮驚鶴時,眼淚瞬間涌了出來。
“哥!你終于來了!你要是再不來我就真的死了”
阮驚鶴沒看他,目光在倉庫里掃了一圈,沒看到父親的身影,心瞬間沉了下去:
“我爸呢?”
江眠月輕笑一聲,將煙摁在旁邊的鐵桶里,火星濺起又熄滅。
“你爸?”
“阮驚鶴,我倒是很好奇你為什么這么在意他。”
“你爸什么時候愛過你嗎?當年把你送進江家,是為了阮家的生意,后來阮司灼跟你搶位置,他不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這樣的父親,你也愿意用命來救?”
阮驚鶴的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
他知道江眠月說的是實話,可那畢竟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我不管他以前怎么樣,你把他放了?!?/p>
江眠月突然半跪下來,雙手撐在阮驚鶴身側,將他困在自己的陰影里。
“驚鶴,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江眠月垂眸靠近,阮驚鶴猛地偏頭避開,她的唇擦過他的臉頰,帶著灼熱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