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六十秒的語音條轟炸,全是難聽的話。
“江野,你是不是腦子進(jìn)水了?放著好好的有錢日子不好好過,你敢離婚,我就……”
我點開其中一條,聽了一半就關(guān)了。
這話聽膩了,也聽倦了。
我直接打開民政局的小程序,預(yù)約了離婚等號。
其實我早就該這么做了。
一個只會偏袒其他男人的老婆。
我要來干嘛呢?
我擦干眼睛,看了眼淅淅瀝瀝的浴室。
決定還要做一件事,離婚的人都要做的,一件很重要的事。
我拿了車鑰匙,直奔地下車庫,狠擦把淚后就打開駕駛室的車門。
往日都是女兒坐安全座椅,我也陪著坐后排。
副駕駛常年空著,我貼在中控臺上的,“江先生專屬”貼紙,已經(jīng)泛黃卷邊。
這貼紙從奧迪a8l,跟到路虎攬勝。
我其實陪林溪吃過苦的。
婚后一個月,林父因操作股價,被踢出董事會,終生不準(zhǔn)入證券市場。
差點到破產(chǎn)邊緣,現(xiàn)金流斷鏈,林家老宅一度讓銀行收回。
在我的鼓勵下,脫離家族自主創(chuàng)業(yè)的林溪躲過了這場家族劫難。
后來還是我們拿出了幾年積攢下來的身家,挽住了家族頹勢。
說實話,一無所有的那兩年最幸福,可也再回不去。
我不小心打開了頭頂?shù)恼诠獍?,擋板的鏡子里,好大一個驚喜撲面而來。
鏡子上。
是用口紅畫的兩個愛心,一箭雙雕那種。
只一眼,我就認(rèn)出是沈靖遠(yuǎn)畫的。
茶女274色號,是沈靖遠(yuǎn)常買給林溪的那個唇色。
我看著極為刺眼,正要拿紙巾擦,手卻被林溪扼住。
林溪剛洗完澡,長發(fā)還在滴水,水落在我的手上,冰涼涼的。
她冷眼審視著我:“你在我車上干嘛?”
我指著鏡子上的口紅印問她:“沈靖遠(yuǎn)畫的?”
“嗯?!绷窒幕卮鸩灰詾槿?。
她依然沒有解釋,眉頭一擰說:“你不要動我車上的東西,下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