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渾身上下,哪哪都疼,心臟尤其疼。
一邊心疼溫向燭,一邊氣惱自己之前對他說過的那些話。
“小溫,我知道你心里氣著我,我不知道道歉能不能讓你稍稍好過一點,”裴臣解釋得亂七八糟的,他深吸一口氣,想要措辭,好好的對溫向燭說,最后才發(fā)現(xiàn),根本不行。
裴臣用指尖將煙頭碾滅,煙頭將他的指尖燒得灼痛。
裴臣的眼眶有些紅:
“小溫,這次算我無賴,你能不能別跟我生氣了?讓我看看身上的傷……”
溫向燭看著在自己眼前紅了眼眶的裴臣,瞳孔猛地一縮,猶豫了許久,到底還是將手搭在扣子上,將扣子解開了。
“裴哥,我不是在生氣,你還能來見我,我已經(jīng)很滿足,我不讓看,只是我害怕會嚇到你……”
“我知道你喜歡好看的,我想一直在你面前保持完美的模樣,我想成為你所喜歡的模樣,可是我唯一想做的事情,卻總是做不好,我唯一能讓你滿意的就是這一身皮肉,可是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了……”
溫向燭的聲音顫抖得厲害,他解開自己的襯衫,又撩開了額頭的劉海。
最后緩緩解開腰腹xiong膛上沾著血的紗布……
裴臣看清了,只覺得耳邊驚雷聲炸起,渾身血液倒流,眼前發(fā)黑,他猛地站了起來,想要去抱溫向燭,但是看著他滿是傷的身軀,不知道該從哪里抱起。
他顫抖著手,將溫向燭轉(zhuǎn)了個身,當(dāng)看到溫向燭肩胛骨位置已經(jīng)灌膿的傷時,他再也忍不住,眼淚瞬間決堤。
名為‘心疼’的刺在他的心肉里胡亂刺扎著。
他疼得厲害,比自己受傷更疼。
“怎么弄的?”
溫向燭低垂著頭:“我把狼蛛收回去了,但是外顯的蟲態(tài)恢復(fù)不過來,我不喜歡這個樣子,就動手挖了?!?/p>
裴臣此刻是真的是聽不清他的話了,他那肚子里的那顆心還沒有來得及安撫,就聽到了更刺的話。
他根本無法想象頂著蟲態(tài)的溫向燭是躲在哪里強迫自己把精神體收回,又是抱著怎么樣的心情親手挖掉了自己的外顯蟲態(tài)。
只是稍微想想,裴臣就心疼得近乎喘不上氣來。
“溫向燭啊……我要怎么做,你才相信我真的愛你呢?我反反復(fù)復(fù)的給你說了,可是你似乎總不相信,你告訴我好不好,我真的……想愛你?!?/p>
裴臣的語調(diào)里沒有半點兒責(zé)怪和不耐煩,甚至還帶了幾分祈求。
溫向燭沒想過裴臣會這樣,他顧不上身上的傷,把裴臣抱進(jìn)懷里,道:
“我沒有說你不愛我,我只是想讓完美的我站在你身邊,僅此而已。”
裴臣被他勒抱得太緊,腰腹有些喘不過氣,他顧忌他身上的傷,動了動,想要掙開。
但是溫向燭卻沒有讓他如愿,裴臣就伸手拍了拍他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