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抑的氛圍讓王奔等人感覺心臟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呼吸都變得艱難。
一股強烈的不祥預(yù)感籠罩了所有人。
陳寒年站在原地,死死鎖定在那伏地不起的身影上。
又過了仿佛一個世紀(jì)那么長。
那身影依舊紋絲不動,像一尊凝固在大地上的泥塑。
陳寒年深吸一口氣,邁開步子走過去,在老康身側(cè)一步之遙的地方蹲下,動作很輕。
“老康?”陳寒年低聲喚道。
伏在地上的人毫無反應(yīng)。
陳寒年伸出手指,極其輕緩、試探性地碰觸了一下老康按在泥地里那只冰冷僵硬、早已失去知覺的手。
入手的觸感,冰涼僵硬,如同埋在地底千年的枯骨。
陳寒年的手指微微一頓,隨即毫不猶豫地移開,飛快地探向老康伏在泥土上的口鼻。
觸感同樣冰冷死寂。
沒有任何生命的溫?zé)釟庀?,甚至連一絲絲微弱的氣流都沒有。
死一般的沉寂。
陳寒年猛地收回手。
他緩緩緩地站起身,目光掃過圍攏過來的王奔、李響和其他錦衣衛(wèi)。
他們的臉上寫滿了緊張和不確定。
“人沒了?!标惡昶届o地說。
三個字,如同最后的判決,沉重地砸在每個人心頭。
死寂。
王奔、李響和其他幾名錦衣衛(wèi)聞言,喉結(jié)都是滾動了一下,卻終究沒發(fā)出一點聲音。
遠(yuǎn)處,匿藏的幾個錦衣衛(wèi)影子,也繃緊了身體。
陳寒年看著地上那具軀體,看著旁邊那四個早已被黃土掩埋的墳包,以及那個為它們添土的人親手為自己掘出的歸宿。
他沉默了片刻。
然后,陳寒年動了。
他解下肩上那件厚實的披風(fēng)。
沒有任何言語,他彎腰,極其輕緩地、如同遮蓋一件易碎的珍寶,將披風(fēng)展開,蓋在了康永年冰冷僵硬的軀體上。
猩紅的襯里,像一抹未干的血色,在黎明的微光中格外刺目。
接著,他站直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