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川心里隱約察覺到了什么:“怎么,她的傷勢可是嚴(yán)重?”
似乎不應(yīng)該啊。
彼時他一直在她身前,韓堯的所有舉動,他一清二楚。
包括葉初棠。
表面看來,葉初棠的確見了血,受了驚嚇,但他不是第一天認(rèn)識葉初棠,自然知道她的本事。
后來送她回去的時候,他在馬車上也格外注意了好一會兒,確定她的確沒有大礙之后,才放人離開。
但柯以璋這反應(yīng)……
“葉二小姐今日傷勢倒是不足憂慮,不過一些皮外傷,將養(yǎng)一段時日便好。另外,葉二小姐看似柔弱,但其實內(nèi)心堅韌,從容自如,也并未被今日之事驚擾心神。只是……”
柯以璋一頓,面上浮現(xiàn)猶豫之色。
“只是,世子可知,葉二小姐從前曾受過寒癥?”
沈延川劍眉微攏。
“什么?”
看來他真不知道。
柯以璋無奈搖頭:“葉二小姐舊疾纏身,氣血內(nèi)虧,實在是……”
剩下的話他沒說出口,但未盡之意已經(jīng)再明顯不過。
柯以璋的醫(yī)術(shù)沒得挑,否則沈延川也不會特意請他走這一趟,只是他沒想到,這一看,竟看出了這樣的問題。
“老夫聽聞三年前寒冬大雪,葉二小姐死里逃生,又帶著幾個年幼弟妹一路南下,好不容易保全性命。”柯以璋捋了捋胡子,神色憫然,“想來這病癥,就是那時候留下的?!?/p>
沈延川沒說話。
“老夫記得,那年鬧了雪災(zāi),無數(shù)流民凍死路邊,尸骨無存。她那時才十四歲吧?身無分文,一無所有,也不知是如何熬過去的……”柯以璋似是陷入回憶,“老夫那孫女和她年齡相仿,那年貪玩,見下了大雪,便偷偷跑出去玩了半天,結(jié)果寒氣入體,一病就是一個月。自那之后,她便十分畏寒,每至冬日,暖爐是絕不離身的?!?/p>
京城世家千金嬌生慣養(yǎng),尚且如此,更遑論當(dāng)年無處可去,絕境茫茫的葉初棠。
“女子體弱,她又年幼,算是徹底落下了病癥?!笨乱澡疤а劭聪蛏蜓哟?,聲音放低,“……以后這時日,怕是難熬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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