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培因看他不吱聲,黑暗里嘆了口氣,摸摸他的頭發(fā):“怎么了?”
梁璋搖搖頭,那種身體里翻滾的欲望突然變得虛無,剩下了些無法言說的情感。他把壞情緒暴力地灌給培因哥,他本來是想讓人快樂的。
“唉……你去給我點支煙?!?/p>
“哪有煙,”梁璋總算開口,“我都戒掉了?!?/p>
徐培因推他:“外面,茶幾底下,快去?!?/p>
梁璋只好下床,光著屁股去客廳茶幾摸煙盒,點了拿進(jìn)里屋。他又看不清人嘴在哪兒,就坐在床沿,等徐總自己過來拿。
“不是說你不喜歡抽嗎……”
一只手接過他手里的煙,那一小點光源隨著動作移動,到了手主人的臉邊。徐培因吸了一口,橘色的火星忽明忽暗,映出半張疲憊臉,頭發(fā)讓汗浸濕了,順著額角下滑。
他慢慢吐出一口煙,煙霧纏著舌尖打了個旋兒,抬手讓梁璋靠近一點:“我看不清?!?/p>
等梁璋臉貼過來,感受到煙焰的熱了,徐培因盯著他皺眉看了會兒,把煙塞到了他唇邊。
梁璋真的很久不抽煙了,徐培因剛剛把爆珠咬碎了,煙嘴里甜絲絲的。徐總是這樣沒理由,點一支煙自己只抽兩口,剩下大半支拿給梁璋破戒。
但梁璋的神經(jīng)確實被這支久違的煙放松了,他深吸了一口過肺,聽見床墊彈簧的吱呀聲,徐培因重新躺下了,陷回了柔軟的枕頭里。
“繼續(xù)吧,”培因哥踩了踩他的大腿,“煙灰別掉我身上。”
“培因哥……”梁璋委屈了很久似的喊他,他咬著煙,話在嘴里囫圇掉個兒,“我高中真的很倒霉,畢業(yè)的時候同學(xué)錄……別的同學(xué)都以為那個人帶給我了,誰都知道他和我鐵瓷,可我在家那么久,根本沒見過他一次……”
徐培因是十分完美的聽眾,不會嫌他顛三倒四,不管他壞情緒的來由,還非常聰明地知道他在說誰:“我知道,碰見很差的人就是很倒霉?!?/p>
梁璋到現(xiàn)在也不知道他最討厭的前任叫什么名字,所以他也沒提趙楠的名字。這個很差的人是他高中入學(xué)時認(rèn)識的第一個朋友,說他和自己過去最好的朋友很像,兩個人真是很有緣分。
“這種人就是……嗯,NPD,和我媽說了她應(yīng)該聽不懂?!钡鸿按_信徐培因很清楚,“我現(xiàn)在想都覺得有意思,他老拿我和他說的那個朋友對比,搞什么?長得像,替身嗎?好惡心,想到就要吐了?!?/p>
他想到什么又說:“辦公室里,莫莫她們拿我和Axel對比,我也可不高興了,哥,你不會把我當(dāng)替身吧?”
徐培因沒說話,梁璋心里揪了一下,下意識結(jié)巴著開口不想讓沉默太久:“啊,對了,我車禍也是因為他,他非讓我跟他逃課,不一起就不是好兄弟啥的……哈哈,想想我那時候蠢死了!”
他一說些很可憐的話,培因哥就要分點心思安慰他。
“沒有,”煙早滅了,徐培因親親他,“你怎么會是替身呢?你不覺得自己很特別嗎?”
“哪里特別啊?”
“特別是一種感覺……”徐培因說,“不要問了?!?/p>
梁璋很快滿血復(fù)活,簡直是趴在徐培因身上吸血,培因哥只能癟癟的被他抱進(jìn)浴室。有燈了他才清楚自己的過分,趕緊把人沖洗干凈,再放回鋪好的被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