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他的想法竟與夜蠱離的《人蠱合一》不謀而合。
只是夜蠱離的《人蠱合一》是秘術(shù),可借助任何蠱蟲修煉,只是最終成果因所使用的蠱蟲而有所不同罷了。
而老者則是通過無數(shù)次樣本實驗,將單一蠱蟲改良到極致,再植入自己體內(nèi)。
簡言之,夜蠱離靠的是天賦,而面具老者靠的是日復(fù)一日的偏執(zhí)與努力。
“走吧?!睂倮锛t棉變成活尸后,老者轉(zhuǎn)身朝著密林深處走去,步伐沉穩(wěn)。
百里紅棉則像個沒有靈魂的木頭人,僵硬地跟在他身后,每一步都踏得沉重而機(jī)械。
另一邊,元照一行人經(jīng)過一個多月的長途跋涉,抵達(dá)一座名叫玉衡山的山腳下。
穿過這座山,他們便能正式踏入塞外地界,再穿過一片沙漠,就能回到天門鎮(zhèn)。
此時的馬車?yán)铮⑶嗾⌒囊硪淼貛桶⒎辈鸾饽樕系目噹?,動作輕柔。
沒錯,阿繁的臉,終于也被阿青換了。
隨著最后一圈繃帶落下,一張陌生的臉龐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這張臉不算難看,卻毫無特點(diǎn),平平無奇,屬于丟在人堆里便會立刻被淹沒的類型,年紀(jì)也與阿繁相符,約莫四十多歲的模樣。
元照一行人如今正被通緝,不久前,一隊官兵在路上認(rèn)出了他們,當(dāng)即就要拔刀緝拿。
雙方一番廝殺后,官兵盡數(shù)倒地,阿繁這張臉,便是從其中一具官兵的尸體上取下的。
自那以后,他們便盡量避開城鎮(zhèn),除非偶爾需要補(bǔ)充物資才會悄悄入城,其余時候都沿著荒山野嶺前行。
倒不是他們怕事,只是不想再徒增麻煩而已。
一路上一直打打殺殺,累都累死了。
繃帶徹底解開后,司徒大夫上前,指尖戳了戳阿繁的臉頰,隨即滿意點(diǎn)頭:“嗯,這次做得不錯,比阿簡那張臉自然多了,不那么僵硬?!?/p>
阿青無所謂地擺擺手,語氣帶著幾分隨意:“反正他們本來也不會笑,僵不僵硬的,也不影響?!?/p>
曉空空湊在一旁,看著阿繁的新臉嘖嘖稱奇,眼睛瞪得溜圓:“這換臉之術(shù)也太神了!不管看幾次,都覺得跟變戲法似的!”
經(jīng)過一個多月的調(diào)養(yǎng),他的身體已徹底恢復(fù),又變回了從前那般活力滿滿的模樣。
就在這時,駕車的羅欽突然回頭喊道:“老板!前面山道旁有座破廟,天色也晚了,咱們今晚就在那兒將就一晚,明日再趕路吧?”
元照仰頭看了一眼天色,夕陽已沉至山巔,暮色漸濃,她點(diǎn)頭道:“也好,就這么辦?!?/p>
如今他們不便入城,有座破廟遮風(fēng)擋雨已屬難得,總比露宿荒郊野外強(qiáng)。
“得嘞!”羅欽應(yīng)了一聲,當(dāng)即揚(yáng)起馬鞭,驅(qū)趕著馬車朝著破廟的方向行去。
抵達(dá)破廟后,眾人陸續(xù)從馬車上下來。
可剛踏入廟門,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廟中竟已有其他人。
破廟中的三人見到元照一行人,也瞬間繃緊了神經(jīng),眼中閃過一絲警惕。
這三人模樣各異:一個禿頂壯漢,身材魁梧如鐵塔,身側(cè)放著一根碗口粗的狼牙棒,棒尖寒光閃爍;一個扎著高馬尾的女子,面容英氣,左臉頰一道刀疤從眉骨延伸至下頜,腰間別著一根黑色軟鞭,鞭梢垂在地上;還有一個斯文白凈的道士,身著青色道袍,手持拂塵,身后卻背著一柄寒光凜冽的長劍,氣質(zhì)矛盾又詭異。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們不遠(yuǎn)處的柱子上,用粗麻繩捆著一個身穿錦袍的年輕男子,錦袍用料考究,腰間掛著玉佩,一看便知家境優(yōu)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