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歹也是老峒主的兒子,當(dāng)年要不是心思不正,偷了族里的三尸蠱,以他的制蠱天賦,如今恐怕早就已繼承了峒主之位。
這些日子他始終不現(xiàn)身,其實(shí)是在暗中為選舉做準(zhǔn)備。
蝶花峒世世代代以養(yǎng)蠱為生,選舉峒主自然也要比拼蠱術(shù),所以他自從回了南疆之后,就一直奔波于南疆的十萬大山里,希望能夠找到一種能夠幫他一舉奪得峒主之位的特殊蠱蟲。
好在他找到了。
又囑咐了幾句注意事項,巖勐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接下來的十日里,他再沒露過面,直到峒主選舉儀式當(dāng)天,才再次現(xiàn)身,將所有人召集到一起。
“諸位,隨我出發(fā)!”
眾人紛紛跟上巖勐的腳步。
幾百號人全都戴著面具、裹著黑袍,又都是常年游走在生死邊緣的殺手,周身的冷冽氣息交織在一起,氣勢確實(shí)足得很。
況且經(jīng)歷過這次江湖追殺,能活下來的,全都是一等一的精英。
跟著巖勐,眾人沿著一條狹窄的山道往上走。
這條山道是用木頭鑲嵌在懸崖上搭建而成的,左側(cè)便是云霧翻涌的懸崖,深不見底——只要腳下一滑,必定會摔得粉身碎骨。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踩著木頭往前走,連腳步都放得極輕,生怕一不小心踩塌了山道。
其實(shí)比起自己,他們更擔(dān)心巖勐——瞧他那魁梧的塊頭和體重,這看著不算結(jié)實(shí)的木頭山道,真能撐住他?
他自己摔下去也就罷了,萬一連累身邊人,那可真是無妄之災(zāi)。
眾人一邊走,一邊暗自嘀咕:真不知道蝶花峒的人,是怎么把這些木頭一塊塊架到懸崖上的。
好在一路上沒出任何意外,眾人有驚無險地登上了山頂。
讓他們意外的是,山頂竟是一處開闊平坦的平臺,平臺中央建著一座祠堂,里面供奉著蝶花峒?xì)v代實(shí)力最強(qiáng)蠱師的排位。
他們抵達(dá)時,蝶花峒的長老們已帶著一眾有意爭奪峒主之位的蠱師等候在那里。
所有人都坐在祠堂前的空地上,身下墊著類似蒲團(tuán)的草墊,目光齊刷刷地投向剛到的一行人。
見巖勐走來,坐在最前排正中央的老者冷笑一聲,聲音里滿是譏諷:
“外來人的面子就是大,要我們這么多人等他一個!依我看,當(dāng)初就不該同意他參加這次峒主選拔!”
說話的是長老堂的大長老。
老峒主離世后,蝶花峒一直由他代為管理,他也是最不愿看到巖勐奪走峒主之位的人。
巖勐也冷笑著回懟:“大長老何必陰陽怪氣?我本就是蝶花峒土生土長的人,何時成了外來人?
我是離開寨子里幾年,但我父親當(dāng)年從沒把我逐出蝶花峒——我能不能參加選拔,還輪不到你說了算!”
就在兩人劍拔弩張之際,旁邊一名須發(fā)皆白的老者連忙起身打圓場:
“大哥,阿勐,大家都是一家人,犯不著鬧成這樣。今日是峒主選拔的大喜日子,各退一步,別掃了眾人的興!”
說話的是二長老,也是七位長老里唯一一個支持巖勐的人。
蝶花峒的七位長老并非有血緣關(guān)系的兄弟,但彼此間會以“兄弟”相稱,這是寨子里流傳多年的傳統(tǒng)。
可他的話剛落,三長老便拍著草墊站起身,橫眉豎目地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