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望雖然不喜青菜,但將就也可以吃下去,唯獨帶苦味的不行,顧知序則是真正層面的不挑食,就沒遇見過他不吃的。
有時候顧知望都懷疑他能把苦藥當水喝,不過顧知序身體不錯,暫時沒生過什么病,無從實驗。
沉默干飯的顧知序停下筷子,聽見鄭宣季的話,抬頭看向前面王霖一群人。顧知望挑出最后一塊苦瓜給他,“你吃你的,我是吃虧的人嗎?”
能讓吃飯時摒棄外界感知的顧知序抬個頭,也挺不容易。
書童文思在這時端過來第三盤飯菜,放在顧知序身側(cè),看的鄭宣季嘖嘖稱奇。
這時王時朝一個方向揚了揚下巴,“不用猜,那位搞的鬼?!?/p>
幾人看去,見到了一臉討好坐在王霖身側(cè)的陳致和。
兩人不知說了什么,陳致和臉色變得尷尬。
鄭宣季疑惑,“他倆怎么會走到一起?”
王時卻是對京中各大族復雜纏繞的姻親關(guān)系如數(shù)家珍,“陳致和母親出自已分家離京的王家二房長女,算起來,和王霖是堂姐弟,陳致和得叫他一聲堂舅。”
也不怪幾人沒想起來,王霖一年到頭住宮里,和王家關(guān)系不親厚。
那么王霖沒由來的針對算是找到原由了,想也知道陳致會在背后怎么詆毀顧知望的。
顧知望砸吧砸吧嘴,重點偏移,真心覺得輩分大真吃香。
“砰——”
一陣摔盤子聲猝然響起,發(fā)出動靜的正是王霖那桌。
一道灰撲撲的身影蹲在地上收拾打翻的飯菜,半張臉袒露在外,是楊植。
陳致和大發(fā)雷霆,一腳踹掉他手中剛撿起的盤子,“我說過不吃魚肉,你還給我端上來,你腦子呢!虧你學問好,連這點都記不住,蠢貨!”
這是把從王霖那受的氣撒在楊植身上了。
對待同窗比之學堂伺候的侍童還要惡劣。
楊植始終低著頭,將地上的盤子又撿了起來,低聲下氣道:“我這就去重新打?!?/p>
他匆匆往回走,身后是還在不斷謾罵的陳致和。
顧知序不知何時徹底放下筷子,靜靜注視著這一幕,漆黑的眼中透不出一絲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