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望四人深藏功與名,混在其中一起嘮嗑。
王霖甚至還帶了一捧瓜子進來,一邊嗑一邊可惜道:“沒看見劉焱挨板子,唉。”
鄭宣季跟著咔嚓咔嚓,很快堆擠了一片瓜子殼,“有的是人看見就行?!?/p>
元景帝秉公處置,今日早朝候在宮門外的朝臣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王霖點頭,又樂了,“因為這遭,他被禁足了兩個月不許出殿門?!?/p>
顧知望道了句活該,劉焱如今就是有嘴也說不清,真要細盤起來,那兩個侍衛(wèi)挨不住說了北蠻王子的事,那更是雪上加霜。
這禁足禁的好,等出來各國使臣早走完了,他就是想出幺蛾子也沒空出。
顧知望剛放下沒半刻的心,便被門外猴急竄進門的監(jiān)生打亂。
“北蠻王子不見了!”那監(jiān)生急吼吼便是一通說,臉上的震驚尚未消退,也是剛得到的消息。
顧知望將人叫住,“周景探,什么叫北蠻王子不見了?!?/p>
周景探和他關系處的還算不錯,直接便拉了凳子坐下,詳細講道:“就是不見了,北蠻王子住在咱們的驛站,除了參加過一次宮宴連門都沒邁出去一步,可就是憑空消失不見了?!?/p>
“如今全京城戒嚴,正在一一排查,北蠻國那邊正叫我們給交代呢?!?/p>
同一個學舍,大概也都知道彼此秉性,周景探同樣是逃學老手,他們待在國子監(jiān)內(nèi)消息滯后,周景探肯定是又逃學出去了,這才提前將消息帶了回來。
學舍內(nèi)因為這個消息再起轟動,就連授課的助教入內(nèi)幾次制止都沒能讓學舍安靜下來。
顧知望低頭沉思,眉頭緊蹙。
就算是沒有劉焱的參與,北蠻王子依舊在大乾出現(xiàn)狀況,只不過是由被劉焱輕薄到無辜失蹤,這很難不讓他懷疑,里面隱藏著人為設計的陰謀。
而這些,不單單只是顧知望如此想。
一連重重排查半月,卻始終沒有發(fā)現(xiàn),同樣有人認為是北蠻人自導自演的一出戲,為得便是以此拿捏大乾,可任是里里外外翻了個底朝天,就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尸的僵持住了。
人畢竟是在大乾不見的,不占著理,北蠻使臣已經(jīng)飛鴿傳書,現(xiàn)在上升的高度已經(jīng)是兩國君主的書信對立。
鬧不好這戰(zhàn)真能打起來,可就是開戰(zhàn)這錯處也不能按在大乾身上,人總是要找出來的。
顧知望等人被拘在國子監(jiān)內(nèi),卻也能感受風聲鶴唳的緊繃氣氛。
他們都是群學生,就算是著急也沒辦法做什么,最多是譴責北蠻人的折騰。
……
又逢騎射課,顧知望趴在藏書閣的書桌上,無聊聽著后面兄臺的議論聲。
“這北蠻王子還能安上翅膀飛了?事發(fā)當天便關閉了城門,出入往來的男子全部清查了一遍,硬是沒有半點線索。”
“定是北蠻人搞的鬼,不就是為了訛錢嗎,有本事直接開戰(zhàn)呀。”
顧知望聽到一半,季懷端著壺茶水過來,怕會打擾到他,動作小心放在桌上。
“不用特意照顧我,你忙自已的好?!鳖欀馈?/p>
季懷半垂下眼,白凈的臉上柔和一片,“只是順手,不麻煩的。”
后面的人瞧見這一幕,話題偏離,困惑道:“藏書閣什么時候有侍奉送水的了?”
“沒聽說呀,上回我不過是書忘記放回去了,都被嘮叨了半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