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長林肯碾過紅毯時,陳默正幫我調(diào)整珍珠耳墜。
陳默先下了車,然后為我打開車門。
我一手微微提起繁復(fù)的裙擺,一手搭著他,從車上走了下來。
抬眼時,剛好對上厲承直勾勾的目光。
眉峰壓緊,眼神震顫,目光中有著濃烈的震驚與不甘。
陳默扶著我,冷冷地看過去,沉聲警告:
“厲先生?!?/p>
厲承喉結(jié)滾動,突然向前半步:
“陳總,久仰,我敬您一杯?!?/p>
他攥著紅酒杯,手背青筋隱隱凸顯。
陳默沒有回答。
我懂了他的意思,挽過陳默的手臂,淺淺一笑:
“不用了,我老公最近戒酒?!?/p>
厲承的瞳孔驟然收縮。
這個曾經(jīng)說我“連陪客戶喝酒都不會”的男人,此刻正死死盯著我無名指上十克拉的婚戒。
而陳默忽然低頭吻我耳垂,用全場都聽得見的聲音說:
“寶貝,你上次說想吃的覆盆子蛋糕,我讓他們空運(yùn)來了?!?/p>
擦肩而過時,陳默的皮鞋不偏不倚碾過厲承的鞋尖。
他貼著我的耳畔輕笑:“早知道該穿那雙軍靴來的。”
9
晚宴的弦樂聲里,我正用銀匙剖開一枚覆盆子慕斯。
頭頂燈光突然被陰影吞噬,厲承帶著濃重的酒氣杵在我面前。
他喉結(jié)滾動,聲音像是從齒縫里擠出來的。
“許嫣,別鬧了,跟我回家。”
我慢條斯理地咽下最后一口蛋糕,用紙巾擦擦嘴:
“厲總這是喝了多少?你現(xiàn)在該叫我陳夫人?!?/p>
周圍賓客的交談聲微妙地低了下去。
厲承突然俯身撐住桌面,領(lǐng)帶垂下來掃過我的餐盤。
“我打聽過,陳默早就有法定配偶了,是他的青梅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