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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恭送侯爺（第2頁）

“我先前還和顧鷹說，若有了空暇，想去邊關(guān)再看一看，吹吹沙風(fēng)?！?/p>

“但我似是累了——”

袁陶伸出手，面向天空，似要抓住什么，最終，卻無力地垂了下來。

黃昏的城墻上，那一襲白衣勝雪，宛若雕塑一般，仰著頭，努力挺直著身子，再也不動半分。

徐牧紅著眼睛，跪倒在袁陶身邊，一時泣不成聲。

“恭送侯爺。”

“恭送侯爺——”

城墻下，無數(shù)道人影，齊刷刷地跪了下來，悲聲痛哭。

遠(yuǎn)處清館的花娘，酒樓里的食客，巷子里的乞兒，都紛紛跪地相拜。皇宮里，還在鎮(zhèn)守的將士，聽見袁陶故去的消息，收了武器，也悲慟地跪在雪色之中。

顧鷹將頭顱整個磕破，磕裂了面前的青石。

“顧兄……且節(jié)哀?！?/p>

“小東家，主子喪葬的事情，要勞煩你了?！?/p>

“顧兄？”

顧鷹仰著頭，嘴里滲出黑血，“我早些時候……食了毒藥。我怕主子去了下面，會缺個護(hù)衛(wèi)?！?/p>

“小東家放心……虎堂的人，我下了死令，不得殉主。勞煩小東家，將我葬在主子的身邊，堆、堆個小墳山即可，我想守著主子——”

話未完，顧鷹沉沉閉上眼睛，叩拜的身姿，依然朝著袁陶的方向。

徐牧心頭發(fā)酸，苦澀地抬起頭，卻突然發(fā)現(xiàn)，天空之上的雪絨，似要漸漸地停了。

……

一片小樹林里，神醫(yī)李望兒靠著馬車坐下，顧不得幾個徒子的呼喊，口鼻間有烏血滲出。

“師家為何服毒?！?/p>

“為，一場忠義。”

……

“小侯爺一死，長陽局勢便要動蕩起來?！崩钊绯蓢@著氣，一場大仗之后，臉色也變得有些蒼老。

“留在長陽，你日后要多加小心?！?/p>

“只可惜，調(diào)入內(nèi)城的兩萬定北營，統(tǒng)一編成了救國軍，用作鎮(zhèn)守長陽。否則，還能替你撐撐場子。”

“切記，小侯爺留給你的四千虎堂死士，務(wù)必要牢牢抓在自己手里。加上給你的八千虎符，也該有萬多人的大軍了。不管以后如何，你手里有一支自己的軍隊，終歸是好事情?！?/p>

徐牧點頭，猶豫了下，還是決定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