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劉兄的意思?”
“我便是蜀南王。”劉武呼出一口氣,似是不打算再遮掩,“我只問一句,小東家要入蜀?”
徐牧苦澀一笑,他約莫猜到了,但聽著劉武說出來,還是驚了一下。
“要入?!?/p>
無法入蜀,只靠著臨江二郡,連募兵都成問題,更別提以后的積糧鑄器。
劉武忽然沉默。
徐牧也微微端坐,等著劉武的下一句。
“你若入了蜀,我分幾郡?”劉武凝聲道。
“一郡,都不分?!?/p>
劉武皺眉,捏著褡褳的手,一下子又松開,嘆口氣后,便要轉(zhuǎn)身。
“劉兄,這天下可有三十州,哪一日我徐家軍逐鹿成功,分你一州,封為獨(dú)一份的蜀州王,又有何不可!”
這是一個芝麻大餅,很香的芝麻大餅。劉武顫著腳步,緩緩?fù)A讼聛怼?/p>
“我徐牧,當(dāng)年不過一釀酒徒,起于微末。不逾半年,入長陽斬奸相,去草原伐北狄,更以弱勢的四萬聯(lián)軍,一把火燒了定南侯的二十萬戰(zhàn)船水師?!?/p>
“徐牧只問一句,我有無機(jī)會,去爭這一番天下。”
“自然有。”劉武咬著牙,轉(zhuǎn)過了身。
若沒有,他便不會來這一趟。當(dāng)然,若是陳長慶打贏了浮山之戰(zhàn),他一樣會來。
沒有辦法,蜀南的境況,已經(jīng)岌岌可危。隨著王朝的崩壞,出山的蠻族,伺機(jī)而動的另兩個蜀王,已經(jīng)越來越兇。
僅靠著蜀南的二萬大軍,若非是據(jù)險(xiǎn)而守,根本無法支撐。
擇主,是蜀南最后的出路。
“贈馬之情,此生莫不敢忘,若不愿意,還請劉兄切莫交惡。”徐牧嘆氣,繼而回頭。
“于文,速速通告下去,日后蜀南的人,不管是販馬還是購糧,多減一成稅銀,切不可為難——”
“南王竇通,恭迎主公入蜀。”劉武忽而半跪在地,聲音帶著激蕩。從褡褳里取出一份卷宗,高高捧過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