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鐘,若不然,我等便捅到總司坊,說小東家在渭城殺了人?!?/p>
“你傻啊——”
盧子鐘氣得又咳血三升,含血的緣故,語氣變得有些囫圇不清。
“總司坊是誰要設(shè)的?是那位國姓侯!天下第一官坊!該死,那小侯爺早點(diǎn)病死吧!”
“那日暮云州的神醫(yī)李望兒,從侯府出來,便被人拉著問了。原本是不敢說,但被人抬刀一嚇,什么都抖了?!?/p>
“抖了什么?”
“李望兒說,國姓侯很有可能,是挺不過這個冬天了?!?/p>
“身子中的便是寒毒,又受霜寒之氣,身子會活活凍死?!?/p>
盧子鐘頓時面色大喜。
其他的事情,他不想摻和。但要是國姓侯倒了,小東家便無靠山了,到時候,多的是法子來搞垮小東家。
畢竟,湯江城的酒水生意,已經(jīng)是一日不如一日,前不久的月頭酒市,真是見了個鬼,四大戶加起一起,只有不到千壇的單子。
“早些死吧,那個病癆鬼。”
病癆鬼,無疑是指國姓侯袁陶。
寒意森森的官道上,神醫(yī)李望兒一邊騎著瘦驢,一邊語氣喃喃,不知在說什么。跟在他身后的兩個徒子,盡是一副害怕的神色。
才幾十里路,不知被人攔了幾次。
有黑衣人,有殺手,也有遮麻面的官差,問話的內(nèi)容同出一轍。
那位國姓侯,中毒多深,還能活多久?
李望兒一一相告,直說藥石罔效,挺不過這個寒冬。
“師家,可否救回侯爺。”兩個跟在他后邊的徒子,一路哭,一路不停地問。
李望兒心頭苦澀。
“侯爺是大紀(jì)的柱梁,可不能倒?!?/p>
連弱冠徒子都明白的道理,偏偏,這天下間許多人都不明白。
李望兒沒有答話,遙遙想起那一年,先帝臥在病榻,小侯爺白衣勝雪,帶著麾下的二十萬大軍南征北戰(zhàn),平內(nèi)亂,阻外敵。
與征北將軍李破山,南北相應(yīng),稱為大紀(jì)雙壁。
“什么都沒有了。”李望兒垂著頭,聲音里有說不出的悲傷。
“師家,又、又有人擋路了。”
李望兒抬了頭,老態(tài)龍鐘的臉龐,一時顯得更加悲戚。
……
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