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行了多久,離著馬蹄湖該有上百里了。
騎著馬的劉武,才緩緩停了下來,勒住了韁繩,不知在想什么。
“王,我不明白,為何要結(jié)識這個小東家?!绷硪粋€客商拍馬走近。
“莫問,若日后無事情,便當一場友誼?!?/p>
“明年開春,你趕三百匹西南馬入內(nèi)城,作馬販之舉。”
“并非只是刺探,大紀的梁柱要倒,我怕砸到了蜀地。說起來,那位國姓侯也是個可憐人?!?/p>
“王,有人?!?/p>
趕路的劉武,以及幾十個馱夫,恢復了江湖人的模樣,平靜地往前緩行。
一騎白衣的人影,壓著竹笠,只抬頭看了幾眼,便再無興致,似是趕著事情,急急策馬狂奔。
……
“東家,陳先生回來了?!?/p>
原本還在沉思的徐牧,聽到這個消息,驀然間走出了屋頭。
“東家。”陳家橋摘下竹笠,臉上露著笑容。
“事情如何?”
“東家放心,呼延車的尸體,已經(jīng)吊上去了。那些個狗官軍折騰了大半夜,才把人放下來?!?/p>
“長陽城內(nèi)外,許多百姓都歡喜無比。聽說國姓侯那邊,這二日都擺了酒宴?!?/p>
“有路過的難民,看見呼延車的尸體后,都會拾起石頭來砸。”
“朝堂里有無消息?”
“東家,強征歲貢的布告,已經(jīng)撕了的?!标惣覙蚴娣笮Α?/p>
徐牧整個身子坐下,也舒服地呼出一口氣。
他最怕的,便是朝堂上那些老狗官,又要加征歲貢,拼命地舔過去,但現(xiàn)在看來,似乎是知道要談崩了。
畢竟二月之內(nèi),死了一對谷蠡王父子。百年之間,聞所未聞。
草原上的那位可汗,估計都要罵娘了,談毛的議和。
“東家,估摸著開春之后,北狄大軍又要叩城?!?/p>
聽著,徐牧語氣冷靜無比。
“這必然的,議和之事,原本便是一場狗屁的鬧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