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弈遂去拾地上的珍珠。
“那是春桃姐攢的……攢的嫁妝。”秋霜再次哽咽,哭道:“他到我們屋里搶的?!?/p>
聞言,蕭弈指尖一時(shí)竟沒拈住那顆珍珠,一滾,滾入血泊。
他拾起,擦干凈,啞著聲問道:“你可知解暉有沒有殺了張滿屯、史德珫?”
“沒有。”秋露克制著聲音里的顫抖,道:“這畜生沒打過,被攆著跑了,轉(zhuǎn)而來欺負(fù)我們?!?/p>
蕭弈拾起腰牌,轉(zhuǎn)念一想,還是丟了,拿起手弩,還剩最后一支弩箭。
至于那柄橫刀則已經(jīng)完全卷邊了,拿著也沒用,徒增旁人戒備。
他拾起行囊,繼續(xù)繞路去西墻。
走了一會(huì),他回過頭,見秋霜正站在身后,倉促地整理著衣裳。
“小乙,你不認(rèn)得我了嗎?”
“我該認(rèn)得你?”
“我……我是你的主人?!?/p>
蕭弈皺了皺眉,懶得再理她,加快腳步。
秋霜跟上,道:“我是李府女兒,你從小就是我家中奴婢,和我一起被抄沒到史府的,認(rèn)出來了嗎?”
“我已經(jīng)不當(dāng)奴婢了。”
“你要覓路出去?能否攜我同行?”
“不能?!?/p>
蕭弈果斷拒絕。
他自己尚且難以活命,何談帶上這么一個(gè)累贅。還是那一句話,心越硬,越能活下去。
加快腳步,穿過一條小徑,他回頭一看,秋霜竟腳步不慢,還緊緊跟著。
“別跟來了?!?/p>
“我……我還沒有謝你的救命之恩?!?/p>
秋霜頗為正式地一福身,抬眸。
她眼睛哭得通紅,淚水未干,像蒙著一層薄霧,卻不失明亮,睫毛微顫,瞳孔里盛著細(xì)碎怯意,像受驚的小鹿看著蕭弈。
仿佛方才剁人的女屠夫不是她。
蕭弈卻見過太多演技好的美女,知她是故意讓他心軟,依舊道:“別跟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