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少了條腿的老兵,渾濁的眼睛紅著,看向裴錚。
還是沒忍住說起,裴錚在援越戰(zhàn)場上故去的父母。
說起他和裴錚父母,當(dāng)初在戰(zhàn)場上的情誼。
趙師長不忍打斷老戰(zhàn)友的話。
又怕裴錚傷心,只能對我遞了個眼色。
我起身拉了拉裴錚的手臂道:
「外邊還在下雪呢。
「你在南邊沒見過雪,我們?nèi)タ纯?。?/p>
裴錚沉默起身,跟我一起出去。
我們走到外邊走廊。
卻剛好碰見了,扶著宋婉兒走過來的傅言川。
12
宋婉兒身上穿著病號服。
額頭上擦了藥膏,模樣虛弱不堪。
傅言川正好聲好氣安慰她:
「住幾天院好好養(yǎng)養(yǎng),應(yīng)該不會留痕跡的?!?/p>
我沒想到,她額上只被碎瓷碰破了一點皮,竟真會跑來住院。
那點傷,哪怕不擦藥,也頂多兩三天痊愈的。
我沒什么可說,無意理會他們。
可傅言川跟宋婉兒說著話,抬眸間猝然看到了我。
他再看向我身后的裴錚,面色一瞬僵住。
這是七年里,他第一次看到裴錚來京市找我。
從前裴錚怕傅家人介意。
自從我被傅家人接回后,就極少主動聯(lián)系我。
難得與我見一面,在傅言川面前,也總是會注意與我保持距離。
來北市找我時,他會刻意避著傅言川。
從前,他以為我過得好。
但此刻,裴錚往前走了兩步。
伸手,徑直牽住了我的手腕。
傅言川一瞬間,緊擰了眉,連手掌都攥了起來。
露出甚至像是如臨大敵的表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