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簡單單一句,卻足以讓我認清自己。
“我明白了。”
我啞聲說著,掛斷了電話。
此時,醫(yī)院花園里。
傅司霆拿著手機,神情幽深。
“是離夏打來的電話吧?她是不是有事?你要過去看看嗎?”
程修之的姐姐時宴辭坐在長椅上,憂心問著。
想到什么,她又問了句:“司霆,她受傷這么嚴重,你還要送她去美國嗎?”
傅司霆緊擰著眉,沒說話。
他沒想到沈離夏會發(fā)生這么嚴重的事故,如果還是堅持送走她,以后誰來照顧?
又想到十年前,那個剛來到傅家,局促的站在自己面前喊‘哥哥’的小女孩兒。
傅司霆揉了揉眉心:“我再想想吧?!?/p>
他還是做不到那么狠心。
傅司霆看了眼有些陰沉下來的天:“可能要下雨,我先送你回病房。”
說著,就伸手來攙時宴辭。
“砰——!”
一聲巨響從身后傳來,緊接著,是一陣驚慌的叫喊和嘈雜。
時宴辭嚇得驚魂未定:“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我去看看。”
傅司霆朝聲音來源的方向走去。
路上卻聽見有人說:“聽說是剛剛截肢的小姑娘,承受不住,想不開跳樓了?!?/p>
截肢……
傅司霆腳步猛地一滯,倏地想起了沈離夏。
但這念頭只是一瞬,他就否定,不會是她!
怎么可能是她呢?
她那么強大,被程修之欺負了那么多年都不告訴他,一個人堅持下來!
這樣的沈離夏怎么可能想不開?!
但即使如此,傅司霆的腳步還是越來越快,心也越來越慌。
直到擠進人群最前面,他腳步驟停,大腦一瞬空白。
只見沈離夏一身病號服,仰面躺在成茵的綠草地里。
鮮血在她身下,匯成一片赤紅的血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