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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1頁）
教學(xué)日語時，說到常用詞「亞麻
dei」。
坐取義，不僅會造成誤會，也是對語言本身的不尊重。」
我的話講完了。
大部分學(xué)生臉上的尷尬緩和了許多。
一些人甚至露出了然的神情，輕輕點頭。
我以為這件事可以就此揭過。
然而，一只手又高高舉起。
還是張昊。
2
他臉上的笑容已經(jīng)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于虔誠的、表演出來的「誠懇」。
他坐得筆直，像個真正渴望知識的優(yōu)等生。
「老師。」
我別無選擇，只能看向他。
「請講?！?/p>
他似乎很滿意我的回應(yīng)，刻意放慢了語速，將每一個字都咬得格外清晰。
「我還是覺得，您剛才的發(fā)音，特別有……韻味?！?/p>
他頓了一下，似乎在尋找一個恰當(dāng)?shù)脑~。
「所以，為了更好地掌握這個詞的精髓?！?/p>
「我們能不能……模仿——學(xué)習(xí)——品味一下？」
最后那六個字，他拖著長長的尾音。
那幾個男生再次發(fā)出「噗嗤」的悶笑，比剛才更加肆無忌憚。
這一次，嘲弄的意味不再是暗流，而是明晃晃地擺在了臺面上。
教室里剛剛緩和的空氣，瞬間再度凝固。
比剛才更冷，更僵。
我清晰地聽見旁邊一個女生用氣音罵了一句：「有病?！?/p>
胃里一陣翻攪，惡心感直沖喉嚨。
我終于明白，他不是不懂，他什么都懂。
他就是要用這種方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