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算回來了……”
院子還是老樣子,地面掃得干干凈凈,角落堆著整齊的柴火,籬笆上的藤蔓剛抽出嫩芽。
中間那棵大李子樹長得越發(fā)茂盛,枝干粗壯,樹冠如蓋。
春天一到便開滿了潔白的小花。
只因為她小時候愛吃李子。
爸媽就特意托人從鎮(zhèn)上找來一棵優(yōu)良的樹苗,親手種在院子里。
外面果園里的果子,往往還沒熟透,就被路過的人順手摘走,或被頑童偷了個精光。
可家里的這棵,誰都不敢動。
沈?qū)W文常說:“這是咱閨女的樹,碰一下試試?”
現(xiàn)在正是春天,李子樹開滿了白花,朵朵潔白如雪,層層疊疊綴滿枝頭。
微風吹過,花瓣簌簌飄落。
香味彌漫整個小院,沁人心脾。
以前村子里有些迷信的老人說,院子里開白花不太吉利,容易招晦氣,勸他們把樹砍了。
但沈翠芬從小就喜歡這樹,每到開花時節(jié)就歡喜得不得了。
老兩口聽了,二話不說,堅決不砍。
他們還特意搭了竹架,定期施肥澆水,把這棵樹當成心頭寶一樣精心照料著,終于讓它長成了如今的模樣。
樹底下,沈?qū)W林正蹲在地上,雙腿夾緊一頭小豬的前半身。
手里拿著一把锃亮的劁刀,神情專注。
小豬大概已經(jīng)預感到接下來要遭受的痛苦,掙扎得格外厲害。
院子里的人全都被這叫聲吸引了注意力。
沈?qū)W文探頭張望,張秀蘭也放下手中的針線朝這邊看。
誰也沒注意到,就在院門口,悄然來了三個人。
小豬被沈?qū)W林一腳狠狠踩住后腿,牢牢壓在地上,根本動彈不得。
他拿起一團干凈的棉花,蘸了些許高度白酒。
酒液滲入皮膚,散發(fā)出刺鼻的氣味。
接著,他手中的劁刀閃著寒光,給它治療傷口。
路秀葉和路秀薇站在一旁,眼睛死死盯著那血淋淋的一幕,牙根不由得一陣發(fā)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