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秀葉和路秀薇站在一旁,眼睛死死盯著那血淋淋的一幕,牙根不由得一陣發(fā)酸。
她們眉頭緊緊皺成一團,臉色發(fā)白。
終于忍不住,兩人幾乎是同時轉身,慌慌張張地躲到了沈翠芬的背后。
洛雅雅眼疾手快,立刻從旁邊的布包里取出早就準備好的針線。
那是特制的粗線與彎針,專用于這種小動物的傷口縫合。
她捏著針,一針、兩針、三針……
短短幾息工夫,血止住了,傷口也被細細縫好。
看上去竟像一條極細的紅線,安靜地貼在皮膚上。
“老沈??!還是你利索!瞧這小豬,這才多大工夫,腿都不抖了,立馬能跑了?!?/p>
這豬是留著年底殺來吃的,家家戶戶都講究這個規(guī)矩。
哪怕是加再多的香料也蓋不住,吃了反倒敗興。
所以這活兒,看似粗鄙,卻是鄉(xiāng)里過年桌上香噴噴臘肉的前提。
隔壁的許婆婆一邊從衣兜里掏出幾張皺巴巴的紙幣,一邊不住地點頭。
她一邊付錢,一邊直夸:“沈師傅,真是沒得說!手穩(wěn)心細,我家這豬娃子遭的罪小,恢復得又快,真真是好手藝!”
那小豬剛被松開綁腿的繩子,還在地上晃了晃腦袋,四蹄一蹬,一個翻身,后腿猛地一彈,“嗖”地就竄了出去。
沈?qū)W林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齊發(fā)黃的牙齒。
他順手接過許婆婆遞來的錢,看也沒看,隨手就塞進了褲兜里,拍了拍道:“嗨!跟我爸學了這么多年,這算啥難事!這活兒,閉著眼都能做?!?/p>
沈家祖上幾代都是好手。
十里八村沒人不知道“沈家豬”的名號。
他們不只是豬厲害,羊、狗,甚至連貓都能料理得妥妥帖帖。
不僅如此,給牛拉難產(chǎn)的小牛犢,給羊接骨,給騾子灌藥、針灸。
他們也都有一套祖?zhèn)鞯氖炙嚒?/p>
逢年過節(jié),總有人牽著病畜上門求治。
沈家的小院常常熱鬧非凡。
許婆婆家離得近,走路不過一盞茶的工夫,圖個方便,干脆就把那頭小豬趕了過來,在沈家院子里處理了,省得來回折騰。
“爸!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