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被人捏著鼻子叫醒了。
“早上好!”安諾維洛側(cè)躺在我身邊,單手撐頭著頭,另一只手撥弄著我額前的碎發(fā),“昨晚睡得好嗎?”
溫馨的叫早服務(wù)怎么聽都有一股怨念在。
我下意識地抱緊了身上的被子,慌亂地思考了一下我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的原因,昨晚從沙灘到桑拿房的一幕幕像走馬燈一樣從我腦子里閃過。
我眼神飄忽地干巴巴笑著,“早上好,哈哈哈,那么一點(diǎn)酒我怎么就醉了呢?”
“醉酒的人什么事都做不了,你卻做了很多事。”安諾維洛笑得意味深長,“半醉而已,快點(diǎn)下來吃早餐,我們要遲到了?!彼麖拇采献似饋?,先去了一樓。
我趕緊掀開被子看了看身上,又伸手摸了摸小穴。還好除了身上多了一些莫名其妙的紅痕,小穴沒有被用過的跡象。我趕緊從床上爬起來,去浴室洗漱的時候,看見浴室的玻璃門上的門把手被整個卸了下來。
我一個激靈。
一樓空間里充斥著咖啡的香味,安諾維洛坐在餐桌前喝著咖啡,他對面的位置上擺著一份三明治。我坐到他對面,從咖啡壺里給自己倒了一杯。我一邊往往咖啡里加牛奶,一邊試探性地問道:“你是什么星座的呀?!?/p>
“11月?!?/p>
哦吼,天蝎。
我在心里為自己禱告,希望能一直像昨天一樣把安諾維洛糊弄過去,不然我這個小身板可經(jīng)不起他算總賬。
“我?guī)湍惆逊块g退了,行李在客廳,你去看看有沒有少的。”
沒敢抗議,我喝了兩口咖啡,捧著三明治去點(diǎn)了點(diǎn)行李,一樣沒少。
安諾維洛弄來了一輛車,他開車帶我去了約定好的集合地的停車場。旅游大巴已經(jīng)等在那里了,這個旅行團(tuán)是退休的大爺大媽組成的夕陽紅攝影旅游團(tuán),我站在車外看見一車的大爺大媽透過車窗好奇地看著我們。
我頭皮一麻,趕緊拽著剛停好車,動作不緊不慢的安諾維洛跑了過去。一上車我就道歉道:“不好意思,我們對這里太陌生了,弄得有些遲了。”
“沒關(guān)系咧小妹,到點(diǎn)還有兩分鐘咧?!?/p>
雖然在地球的任何一個角落都能見到天朝人,我平時無論是在學(xué)校里還是上街也都能聽見熟悉的天朝話,但是此時猛地見到這么多同胞,還是覺得很親切。車上只剩最后一排還有兩個空位,不知道為什么,我不是很愿意安諾維洛和這群大爺大媽們接觸。我把安諾維洛塞進(jìn)了靠窗的角落,自己坐在了他和一個大爺中間。
安諾維洛兩條長腿在狹小的空間蜷縮起來,他還沒什么意見,坐在他前面的阿姨熱情道:“哎呦,小伙子腿長哦,我座椅直起來點(diǎn)給騰點(diǎn)空間?!?/p>
安諾維洛雖然聽不懂她在說什么,但從她的動作里也明白了用意,燦爛一笑,就像那天裝假警察,一見到我時露出的笑容。
怪能唬人的。
我在心里腹誹道。
“外國小伙子就是長得俊哈,整好配我們漂亮的小姑娘?!鼻昂笞笥业氖迨灏⒁潭即蜷_了話匣子,“小姑娘你是移民還是留學(xué)???”
“在哪留學(xué)???”
“出來幾年了?”
聽到這些問題,那種親切感更加明顯了,我笑著胡亂地答了一些。我對這些問題不反感,社交嘛,還不是抓著什么問什么,場面上過得去就行了。